《轻轻走过的夏天》
很久没逛街了。不爱喧嚣之地,物欲也渐淡了。 本想买条半裙,繁花绚烂的那种,穿起来,宛在夏日风里盈盈盛开。没中意的,倒遇上一款牛仔长裤,很喜欢,一试便买下。水洗蓝,小喇叭,低低后腰环一圈精美的手工刺绣,正是心仪模样,尤能衬得纤腰长腿。末了,还是选中一条裙,浅浅苹果绿,百褶阔摆,胸前一朵白玫,干净,清新。这是较开心的事,如此细微。 许多时候,女子不过是慵懒柔软的小动物,喂点温情或物质便可饱,心情也会变得很好。分外简单弱智。 去书店。周末,不知从哪里冒出这么多人,连光滑地板上也坐了小孩子,安静地翻着彩色画册。这时,会给人以恍惚的错觉:世界原本,且一直很美好……然,这并不都是真的。 愿以孩子或小动物的眼睛去看一切。但,小孩子可能会挨打,小动物更是常被虐伤、遗弃街头……还是不忍。 *本哈德.施林克的《朗读者》,令人想起纳博科夫的《洛丽塔》,德国人的叙述平静而朴素……韦尔斯所著《世界史纲》由宇宙生命起源写到一战,生动明了,值得一阅。 忽觉得,不能这样散淡地读。对任何一个科目,最好先过一遍通史,对其中历程与人物方有个大概印象,不至于有大的错失。 睡前吃了个桃子,还是翻到鲁迅的《伤逝》。 “我不应该将真实说给子君,我们相爱过,我应该永久奉献她我的说谎。如果真实可以宝贵,这在子君就不该是一个沉重的空虚。谎语当然也是一个空虚,然而临末,至多也不过这样地沉重。 我以为将真实说给子君,她便可以毫无顾虑,坚决地毅然前行,一如我们将要同居时那样。但这恐怕是我错误了。她当时的勇敢和无畏是因为爱。 我没有负着虚伪的重担的勇气,却将真实的重担卸给她了。她爱我之后,就要负了这重担,在严威和冷眼中走着所谓人生的路。 我想到她的死……。我看见我是一个卑怯者,应该被摈于强有力的人们,无论是真实者,虚伪者。然而她却自始至终,还希望我维持较久的生活……” “她当时的勇敢和无畏是因为爱。”真了解女人呵。当他不能不愿再爱,撇下她一个弱女子在绝望中,哪来那许多勇气去独自与一切对抗?但两人一起也活不成。这不单是涓生与子君的问题。“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 *人活着,还是需要——理想或信仰。确如罗曼.罗兰所说:“居于一切力量之首的,成为所有一切的源泉的是信仰。而要生活下去就必须有信仰。” 但,不会去信教。有谚语道:“The nearer the church, the farther from God. 离教堂越近,离上帝越远。” 当然不绝对,但附庸形式或借以贪索的人的确不少。更愿信仰真善美,智慧与真理。做自己心灵的庇护者与掌舵者。 近来,还有许多烦恼……但烦恼是不必时常说出来的,只需去面对。 当你想控制那些你无法控制的事情时,基本上你已经失控了。你无法控制每一件事,但你绝对可以控制你的心情。很多的事情看起来比较复杂,但当你下定决心时,它立刻变简单了。 人生难免忧愁,但内心少了曾经的急躁,不再为一点小事而任性,有时竟会对烦忧视而不见,安然如故,这或许是因内心逐渐生长出平静的力量,又或许——是心灵在去往孩童时代,带一点天真的稚气,想要远离自己不喜的一切……
(2006年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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