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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推荐]彩云之南——心中的香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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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3 11: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曾经想过,当我来到高原上看到蓝得没有一点杂质的天空,以及一望无际的草原时,是不是心中一片澄明,要顶礼膜拜?血液里隐藏的激情在一瞬间迸发,热血沸腾,有无数的感动却说不出为什么,当我们面对大自然的时候,面对如此宽广的高原,发现自己的存在是微不足道的。想起了“幕天席地”“暮蔼沉沉楚天阔”这样的字句。所有的最初的冲动就是想看一看没有经过城市污染过的天空。被太阳晒得通红的纯朴的人们的脸。有人说“人的一生如果有条件,应该去看一看真正的大海、草原、雪山、极地之光”。我认为非常对,只有当你看到了城市之外的天空时,才会知道真正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们的心迷失的太久了,在钢管林立的城市里;在冰冷的水泥;在毫无创意的建筑里;在崇尚至极的小资情调里;我们的一切都已经工业化、城市化,一切的文化都被淹埋。我们不知道自己的根在那里?我们不知道自己的源头在那里?我们甚至不关心与我们有着同样黑发黑眼睛的失学儿童,在现代化的都市里我们不知道还有着从未看过外面世界的孩子。
    
    所以带着我对香格里拉的全部想象,10月30日早上和安一坐上了通往中甸的大客。公路上有时很平稳,有时却是一段碎石铺成的路,颠簸不平,汽车的速度并不快,高原上白晃晃的灼烈阳光,让人有些昏昏欲睡。一路上我和安一都在吃着水果,更多的时候是聊天,或者只是望着窗外的景色。一路同行有人照顾,这个旅途并不寂寞。两个并不相识的人,因为共同的心愿所以结伴而行。谈的其实并不太多,但却很有默契,在旅途上互相照顾,互相信任。很久没有这样在短短几天之内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信任。以致于所有遇到的人都以为我们是认识很久的朋友。
    
    在车外有很多风景,远远看到的玉龙雪山。一段平缓的金沙江。正在修公路的人们。
    
    汽车经过时扬起的巨大沙尘。陌生的河流两旁群山被破坏的植被。山间的小屋,大片在山上被开垦过的痕迹。还在补种的云南杉。写着虎跳峡的招牌。巨大的山脊。天还是依然那么蔚兰。
    
    穿过金沙江后我们就到了迪庆州。金沙江是丽江和迪庆的分界线。藏族风情一点一点离我们近了。一路上都是巨大的草场,黑色的牦牛慢慢悠悠的吃着草。蓝天白云。用木头搭成的架子上晒着很厚的草料,用一个很长的木头刻成的一个一个凹槽,作为登高的梯子搭在架子旁。已经可以看见高大的房子,木制窗户。窗棱上画着鲜艳的藏式图案。看不到尽头的寂寞公路。没有车,没有人。风从疏朗的枝叶间无声的吹过。阳光直直的照了下来没有任何遮挡。
    
    车里坐着几个和我们一样旅行的人,两个老外坐在车后面,巨大的登山包放在行李箱里,剩下的是当地人赶路的,回家的。不时有人中途下车,汽车停时喘着粗气。有两个藏族妇女头上盘着鲜艳的缠头,黑红的脸上布满皱纹,几乎一样的蓝布长袍,粗壮的手掌,肥胖的身躯,拿着一个很大的蓝子,在快到中甸的地方下了车。
    
    汽车经过长途颠簸于下午到达中甸,直接坐公车到噶丹。松赞林寺,先去找住宿,就往路牌上指明的“被隐藏的村庄”走去。在路上遇见坐在石头上的喇嘛,他对我们说“How are you doing?”
    
    我回答“你好”他大概是把我们当成了日本人。
    
    在香格里拉广发希望小学遇见了放学的孩子们,天真的眼神,顽皮的神情,看着安一的巨大登山包。我们与他们打招呼,他们却羞怯的跑开了。学校的操场在学校外面,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水泥地,有蓝球架,孩子们的童年就全部在这里度过了,教室很现代,应该是盖了没多久。真是隐藏的村庄,离松赞林寺只有十分钟,来的游人多半会在当天返回城里,很少有住下来,只有安一和我才会找这样的地方,想要住最原始的房子,不想住旅店。在小校旁边的藏民家住下来,放包然后就去参观松赞林寺。 

  用泥和木头建成的松赞林寺,刷着金粉的屋顶,经年的吹着,依然那么闪耀。凹凸不平的墙上映着夕阳的影子。画着祈福的符号和经文的巨大布幔,从屋顶一直挂到屋底。风吹起时发出扑扑的声音。天空中有鹰张开翅膀自由飞翔,在空旷的天空里发出清脆的鸣叫。
    
    寺里顶楼上有一个用玻璃做的巨大天窗,夕阳正在渐渐褪去,有些冷。这里是没导游的地方,一排排的转经桶立在那里,沉旧的颜色。被无数双抚摸过的木头把。经年的转经钻出的凹槽外面沾满了木屑。我一个一个的转动,沉重的经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心里一片空白,没有想念的人,没有想说的话。时间凝聚在这儿清冷的下午,我一遍一遍的转,祈求着幸福与平安,虽然幸福有时是那么遥不可及。(在藏区,把经文放在转经桶里,每转动一次就表示念了一次经文。就如同经幡一样,风吹过时就把经文念了一遍。在藏区,隔着不远就会看到尼玛堆,每家门前都有经幡,每个寺里都有转经桶。于是到了藏区以后,就会看到到处飘着五彩的经幡。这是一种信仰,需要虔诚的心才能做到。)
    
    从楼上下来,在各个寺院里转着,几乎差不多少的僧堂,清澈的酥油装得满满一碗,列成一排放在供奉的活佛像前。捏得简单的白色酥油花。颜色鲜丽的欢喜佛。洁白的哈达。高大阴暗的僧堂。正在抽空念着经文的僧人。据说可以除病的圣水,学着别人用一个勺子舀一些水倒在手上,然后沾一些在额上,不管真假与否,我诚心的做着。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有念经的声音,循声而去,在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有一扇门用棉门帘挂着。声音渐渐宏亮,安一先过去悄悄的看着,然后招手让我来看,只见僧堂里盘腿坐着好多僧人,正在念经,但是也看到有小喇嘛正在一边念着一边打闹玩耍,非常有趣。
    
    在寺里的空场上有路过的喇嘛,他们神情详和,对于物质他们要求的不多,用一块红褐色的披肩就可以裹住全身,裸露的胳膊有时围在披肩里,有时露在凛冽的风里。纯蓝的天空有鸟振动着翅膀。镶着金边的云彩,远处是无名的雪山。一个喇嘛正在低头看着什么,神情专注,他的脸有一半在阴影里。这样的情景被我留在了照片里,如今它正静静的立在桌上望着我……
    
    从松赞林寺出来,从远处望它,由一个主寺和大大小小的僧人住所构成的松赞林寺在夕阳里非常圣洁威严。在寺外的一家藏民开的饭馆里吃到了酥油茶,将青稞面和酥油放入一个竹筒里用一个棍子似的东西一上一下的抽拉,将青稞面和酥油搅匀然后倒入壶中,放在一个炭火的架子上,喝的时候就倒入碗里。因为汉人喜欢吃甜食,于是就放那种白砂糖,平时他们都是喝咸酥油茶。酥油茶有两种吃法,一种就是直接喝打好的酥油茶,越稠越好。另一种就是盛一勺青稞面放入口中,然后喝一口酥油茶。我吃了一口青稞面细细品了一下确实挺香,但这种东西我总觉得像零食,吃过以后总觉得好像没有吃饭一样。而藏民讲老人每天必须都吃到酥油茶,青稞面才算吃饭,如果一天不吃会觉得不舒服。等到主人把酸奶拿上来的时候,与我们平时吃的酸奶不同,不是粘稠状而是块状,尝了一口冰凉而且酸,要放一些白砂糖才能够适应。我小口小口的吃着,想着南北的差异是如此之大,如果要我一辈子都拿这些做主食,我会怎么样呢?
    
    高原上的夜晚来得很早,从藏民家出来,街道就已经完全黑了,只有几个店铺亮着灯,没有几个人。我们在一个四川人开的店里看旅游用品,这是一个家族,从四川过来做生意,一大家子的人正在吃饭,两个火炉,上面架着锅,里面下着很东西,羊肉,鸡肉、洋竽、粉条、青菜……很多东西,热汤咕嘟咕嘟的冒着,看着就觉得很好吃,主人看我们好奇的目光就说尝一尝,于是我就不客气的大块朵颐起来,真是美味,比较像北方的口味,至少和刚才的酥油茶,青稞面,酸奶相比这个更适合我的口味。我是吃了又吃,好吃的让我停不了手,一边吃一边聊天,非常喜欢这样的旅行,在路上惊喜不断。在一本书里封面是这样写的“不走寻常路,只爱陌生人”简直就是我的写照,不、应该是所有驴友的写照,我是非常享受我的旅行,没有跟团走简直是我的英明举措,否则我哪有这样的奇遇。吃完饭我们要付钱,他们却说都是在外的异乡人,这些不算什么,不用付钱,这样的话让人觉得温情。在知道主人的儿子今天一周岁后,我就从我的购买品中找出一个银坠子,挂在孩子的脖子上算是礼物。 

  与主人挥手告别,回去的路没有路灯,很黑很静,星空闪烁,远处学校操场边的一盏灯发出清冷的光来。远山沉默静谧。敲开主人的门,在院子里的藏獒叫得很凶。我们坐在门房里与主人聊天,他们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孩子才几个月大,坐在童车里咿咿呀呀的。炉膛里的火烧得正旺。主人给我们倒了茶水,他们在松赞林寺旁有几个摊位卖纪念品,在当地算是富裕的,盖起了这两层的木质房子。我们问主人去过拉萨吗?他说去年冬天的时候去过,是坐车去的,没有磕长头。在云南旅行,感受最深的就是民风纯朴、好客、从容的生活态度。与他们聊天,他们通常都会与你聊。如果是在城市里看到的最多恐怕就是冷漠的表情,是城市让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是城市给我们戴上假面;是城市让我们忘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好像云南的木房子,盖得都不严实,入夜的香格里拉真的很冷,即使关上门窗仍然感到屋里有风流动。屋子里只有几个床垫,铺着手织的牦牛毡垫。我只有穿着衣服睡了,这时我从家里带来的白酒终于派上用场,喝一口从心暖到脚。我和安一就在黑暗的屋子里打着手电喝酒取暖、聊天。窗外,月光如水。
    
    我发现自己与安一相处非常自然,完全不像认识几天的人。是谁说的,旅行的人最单纯。用单纯的心来看世界,交朋友,因而更能看到对方的本质吧。像这样的旅行经历,在我的生命里是第一次,没有对陌生人的戒备。在旅途上互相照顾。我们都是随和的人,在旅行里从不挑剔饭菜,也不怕吃苦,从不喊累,都喜欢走不寻常路。这也许是所有户外人的特质吧,“不走寻常路,只爱陌生人”,这样的人搭伴会非常默契,所以遇见我们的人还以为我们早就认识呢。
    
    第二日(10月31日)从松赞林寺坐车回中甸县城。发现坐的公交车依然是昨日来的那辆。到了县城,住在汽车站不远的八爷客栈。在客栈里遇到刚到的Sandy夫妇,询问以后决定一起包车去纳帕海、属都湖。我们选了一辆切诺基讲好价,一个40元来回。
    
    前行的路上,到处都在修公路。公路上有车行而过时卷起的尘沙。路两旁堆满了碎石,修路的人正在忙着。(中甸的路以及到泸沽湖的路大多是用碎石一点一点铺成的。因为在这里碎石比柏油路更为耐用,到了冬天会由于寒冷造成路面损坏。)我们坐在切诺基里一路颠簸,手紧紧抓住车上的扶手与切诺基一起上下做运动。公路的尽头是远山,白云紧紧的贴着山脊。路两旁有正在吃草的牦牛。到了碧塔海门票收费口,拿出自己带的学生证,换来半价票一张,嘻又省了一笔钱:)
    
    碧塔海是一片巨大的湿地,望不到尽头。已经是秋季,长满了枯草,从山上流下的泉水沿着枯草的缝隙向低处流去,踩在松软的泥土上,随时都有可以陷进去的危险。湿地上长满了稀疏的紫色小花,一条不知名的小河弯延流向远方。两旁山上又高又直的云南杉逆光看去像是一幅美丽的剪影。我们走在用木头搭出的无人路上,天是那么蓝,没有风,阳光打进眼睛里,直接而又灼烈。回头望去,苍穹无限,天地一片广阔。带着对大自然的敬畏之情,我来了,终于来到梦中的香格里拉,当一切都变成现实时,却发现一切又都那么不真实。想要大声呼喊,想要用无数语言形容给朋友听,但最终我只是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说不出话来,只剩下一个字可以形容——美。我只能尽我的一切所能把我看到的景色写出来。
    
    “因为是秋季并没有看到碧塔海里出名的”杜鹃醉鱼“,春天时满山都是盛开的杜鹃,当花瓣落到碧塔海里时,鱼吃了就会醉倒,于是碧塔海里到处都是翻着白肚醉倒的鱼儿,想来那景象必会壮观。”回来后朋友被我的话所吸引也要嚷嚷去云南玩。 

  安一是我们之中个人最矮的一个,但却是走在最前面的,并且远远的落下一段距离。而我在登山时则由于缺氧开始有一点高原反应,眩晕,发虚,吃了几块糖,依然不行,把背包都给了安一,靠意志力走过来了。从进山到看到碧塔海共走了三个多小时,所谓的碧塔海只是一个小湖而已,湖边长满了白色的芦苇,风吹起时摇摆不定。这样的小湖在北方其实是很平常的,因为与海比起来它其实太小太小了。当我们在山上休整吃饭时,看到在湿地上一个外国女孩正往湖里走,连忙喊“danger!”,她谢过我们但是仍然往里走。(这就是后来又和我们一起回来的德国女孩,一个人来中国,从香港进入,张家界,阳朔,云南一路走来,遇到我们的第二天就要坐飞机回香港。)
    
    回去的路上骑着矮小的滇马,自己拉着缰绳,旁边有马的主人步行看着,当马调皮或偷赖时吆喝它。我骑的马是一个冒险家,总喜欢沿着山路的边缘走,而边缘之下就是陡耸的山坡。刚开始非常紧张,把它拉到路中央,可是一会儿它又颠颠的走回去了,看它走的很稳我也就信手由缰随它了。而我身后Sandy老公的马却是个偷赖的家伙,必须时不时的吆喝才会往前走几步。回来的路上风景与来时有些不一样,有些东西原来换一个角度可以有另一种感觉。我们就这样随着滇马的脚步晃来晃去,下山的时候把重心放后,遇到河水就放一下缰绳让马喝水,喝饱了马儿时不时会打着响鼻,铃铛在山间里响起时非常悦耳。我们就好像当年的马帮走在茶马古道上,不同的是马帮们是辛苦的,而我们是忧闲的。出了山,从马上下来才发现两条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非常痛,第一次骑这么长时间的马会这样,所以小心呀不要骑太久,否则你就会坐不稳板凳了,因为疼嘛,到时你只有疼哭了,哈:(等在门口的司机大哥又载着我们到属都湖,天黑开始暗了下来,温度也开始降低,属都湖上只有一大片水草,湖水泛着清冷的光,夕阳西下,照了几张照片,就开始归家了。回去的路上突然有一个人从远处跑来,说着英语,定晴一看是我们在碧塔海遇到的女孩子。她上车来问可不可载她回去,司机说只要交30元就可以,Sandy翻译给她听,她说OK.于是我们就一起同行。在路上安一,Sandy夫妇都用英语与她交谈,而我则像个哑巴一样插上不上话,(我的英语真是烂啊,只能通过几个单词来猜测意思,这可比阅读理解难多了。唉,谁叫我的英语差呢!)她说,要不是我们恐怕今天要与牦牛一起睡觉了,我们听了都笑了。在旅途中的巧遇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兴奋,这是我头一次与之交谈的外国人,正好可以练一下口语,虽然我只能说你好,我的名字叫什么之类的话,但我仍很高兴。我想通过我的微笑和眼神足以让她知道我的友好。我们还一起教她中文,纠正发音。
    
    傍晚的夕阳,是深浓的暮色,诡异的血红色躲在黑云后面,天空分外鲜艳。当最后一片夕阳也落下,归去的路一片黑暗,靠着车灯车如船儿一般在公路上颠簸。中途遇到凿山开路的,停车等待,一声巨响后看到一片巨大烟尘散开,然后又继续上路。我们提议晚上一起吃饭,也叫那个德国女孩。回到中甸镇进了一家贵州凯里火锅店,叫了一锅用当地土鸡炖的火锅,又酸又辣,放着猪膘肉、土豆、各种蔬菜、我拿出白酒,驱寒。而那个女孩则是素食主义者,叫了一盘糖拌西红柿,两盘青菜,不会用筷子只能用勺子来吃。整个饭桌上就是用英语交谈,有时Sandy夫妇用广东话交谈,只有我此时在中国大地上普通话变得一无是处,只能傻傻的听着,后来实在受不了,就开始抗议“本来听不懂英语就够可怜的了,你们还用广东话,简直不能活了。”一顿饭吃得无趣,所以当时就痛下决心回来一定要把英语搞上去,再也不能像个哑巴和聋子一样了。 

  第二天Sandy夫妇要去松赞林寺,就此告别,我们则要去纳帕海。
    
    中甸的午后阳光是那样灼烈的照着,早上起来时很冷,裹着披肩在街上走着。不是旅游旺季的中甸游人不多,像我和安一这样在街上闲逛的人就更少。许多人都背着竹篓,里面放着所需的蔬菜、日用品。两旁的店铺做着生意,里面摆满了各种生活所需的毛毯、藏服、铜制的茶壶……我喜欢店铺里满满的,有生活的味道,像家一样的感觉。街上穿着时髦的人不多,在这里很多人穿着藏式衣服,也有的人穿着蓝色的中山装。好像还停留在八十年代,有种时空错置的感觉,这和我在太原街上遇到的形形色色打扮各异的人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在街上兜售的衣服也非常低劣,但他们却有着更多的从容和温和,与城里的冷酷表情不同。社会的进步让人与人之间更加疏离,相比之下,幸福对于他们来说来得更容易些,也更容易满足。也许不富有,但很快乐,但很多人却选择了前者,也许以为快乐是可以用金钱买到,做着贫穷的富人。
    
    就这样晃啊晃,几乎走完了中甸的整条街——一条直直的、宽宽的通往山顶的大道。在半路遇见在石阶上晒着太阳的老人,身旁趴着三只温顺的小藏獒,一脸无辜的表情惹人怜爱(成年的纯种藏獒,可以咬死一只豹子,在牧区牧人晚上就把它放出来守卫头牛群,);转了菜市场,停下来吃了一些炸土豆;与卖装酥油茶罐子的大婶讨价还价;在花鸟鱼市场,看兰花,装花的罐子烧成黑色的,非常喜欢,但却无法带回来,只能一步一回头的走开。
    
    路的尽头是骆驼酒吧,供应西餐、中餐,还可以租自行车在整个镇上乱晃。价钱30元/天,有点贵,本来打算骑车去纳帕海草原,现在只有打车去了也是30元来回。秋天的纳帕海,一望无际的枯草,群山围绕,天地无垠。“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突然就想起了这句词来。短短的几句就将所有的意境地勾勒出来了,不能不佩服古词的绝美。我们坐着当地的拖拉机进入纳帕海的深处,拖拉机发出突突的声音,站在上面几乎要被甩出去。中途会看到一大片水草,春天的纳帕海长满青草与野花;到了夏季则会有雨水漫过变成一片海;秋季则会又变成枯草。这是怎么奇妙的景象!大片的湖水漫过青草,成群的飞鸟滑过……大自然以她不同的身姿带给我们不同的视觉感受。
    
    当你站到那里,只觉得自己是海洋里的一滴水,天地之大,而你却是渺小的。将披肩铺在地上躺上去,以地为席,以天为幕,我也做一个侠客体会去自由自在的感觉。有些时候很多事情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在这之前你不知道你将做什么,在此之后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可以那样做。就像我现在什么事情都去尝试,尽量去接受新事物,让自己的生活变得精彩。所以我站在了云南的天空下,知道了很多事情,遇见很多人。 

  在整个旅程里,我其实时刻都在准备一个人旅行。带着所有的勇气和热血,一路上与遇见的人聊天,年长的、年少的,似乎更能接触到对方的心灵。在前往每一个目的的路上都很从容、无所畏惧,因为所有的路线都了然于胸。这世间没有什么可怕的,除了孤独和面对巨大的虚空,永远不知幸福的方向。安妮宝贝说“要活着。即使百无聊赖,即使心怀恐惧和疑虑。即使等的人也许不会出现。得到的诺言不会持久……”
    
    一个人做着事情,身旁没有人来陪。在每一个晨昏、每一个日夜、每一个在屋子里喝着咖啡写着日记的夜晚、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看到的风景、在回家的公车上听着轮胎飞转的声音。长夜漫漫,下车后不会有人守在站牌那里等我。下车后听着汽车关门的声音然后转身……一个人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无论如何我还有一个受伤时可以回去的家,不管它如何狭小,但却是我的归属。有的时候,看一本书,被里面的情节打动,宛如身临其境,泪就那样轰然决堤。我想我还是不能够心如外表一样冷漠。想起一个蜷在棉被里痛哭的声音,哭到累了,看到窗外清冷的月光,然后睡去。第二天像什么也发生过一样起来上班。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人的笑脸后面都会一段痛苦的往事,但是痛苦好像成为我们成长的必经之路,谁都无一幸免。
    
    我知道自己是矛盾的,虽然明知道幸福有时很难遂人愿,却还在坚持着纯真的理想,一方面不相信太多人和事,另一方面却还能信任旅途中遇到的陌生人。
    
    终于要结束了我的旅行,坐着从中甸回昆明的大客,看着安一发给我的短信“一路顺风,回头再联络”心里充满了温情。一段路一个人。我们共同度过了八天。不禁微笑,与车外的安一挥手,也许以后我们会永不相见,但是我会记得这个旅程,记得这个人。
    
    “这个旅程有你相伴我很愉快。”我回复他。真的这个旅程真的很愉快。
    
    在回程的路上我开始想念泸沽湖、想念香格里拉、想念丽江、想念在旅途中一起同行的安一。我们一同在泸沽湖分享过看见第一缕曙光的快乐;一起徒步从落水村到里格村;逗过同一只小狗;一起泡过湖思茶居的酒吧;一起享受过泸沽湖的悠闲下午;一起走进香格里拉;然后向南转,向北转,带着对云南的所有回忆和快乐,回到了各自的家里。
    
    现在的北方气温冷到穿着厚厚的衣服,吃着热呼呼的炖酸菜。而在深圳的安一在做什么呢?是不是穿着T恤开着空调。北方的十一月深圳还在持续高温挥汗如雨。天南地北的人就这样因为同样的目的,在路上结伴而行,又这样在结束旅行后过着各着的日子。在彼此的回快里留下了照片、名字、游记。今天我终于写完了我的彩云之南——心事手札。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文章,感谢一直支持我的朋友,感谢我的朋友林涛,是她提供我五折的机票才使我能够成行。
    
    附记:我回到沈阳的时候,安一正在继续进藏,先去德钦看梅里雪山(藏传佛教神山之一)然后走滇藏公路,经芒康,到拉萨。每当他到一个地方发过来短信我就在地图上标记,也完成了一次心之旅程。有一天我会去进藏,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的。


     
     
     
    


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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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梅里都还是处女峰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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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强烈推荐]彩云之南——心中的香格里拉


俺去过啦。不是很强烈了。强烈一下甘南

http://floe.blog.so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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