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阳“寡妇”下嫁黄陂哀记 (图片详见http://blog.sina.com.cn/lsh5188a) 今天,我做了一件有点痛心的事,就是帮助黄陂老杨把汉阳敬节堂牌坊柱拖到了黄陂。 我自移居汉阳东门后,竟与昔日汉阳敬节堂为邻,敬节堂者,过去寡妇堂是也,很大一片地方,是专为失去丈夫的妇女集中生活的场所。门口曾有一座大牌坊,文革中拆毁了。这些石料当时就地或埋或堆,没有拖远。再后来,这寡妇堂被开发改造成望江花园了。我来不久,即发现一根有楹联的石柱。过了几年,这里搞拆违,从中出土了另一根柱子,被城管的当建筑垃圾拖到马沧湖去了。我闻知消息,如丧考妣,当时到马沧湖去寻找,第二次去才找到。好家伙,还是一头有石象的,很精致。 我第一次显示记者“无冕之王”的身份,责令汉阳区城管的,派车把这根石柱拖回。当时还请本报同仁高宝燕拍摄了照片,反映拖回的经过,也发了报道。过后又在《城周刊》上做了汉阳牌坊专版,把共勉街牌坊一起做了。 这几根牌坊柱放在我们小区花园几年了,每每看到它们就有一种成就感,这是我钟情汉阳的表现,也是我的收藏水平达到极致的例证。我一直希望有关方面能够把它们和掩埋在附近的其他部件,恢复成当年的牌坊,形成汉阳的历史景观,并一次一次提出建议。等了这多年,我的头发都等白了,还是没有音讯。根本就没有人考虑这件事。我们有幸生活在一个不断创造新世界的时代,我们也不幸生活在一个不断破坏“旧世界”的时代,许多能够见证城市历史的东西在我们眼前消失了。这种情感、这种叹惋,我已写在《白沙洲芦家》里。汉正街、花楼街,我都无力地呼喊过,最近又听说交通路所剩的一半又要一锅端,斩草除根。美其名曰修地铁的需要,谁都知道这是开发商要借机搞开发赚大钱!令我悲伤的事太多,如眼看辛亥革命百年在即,收藏大量珍贵文物的沈汉生却无处建馆。官方手里的钱可能一次花几百万请一个歌星来娱乐热闹一番,却从不知道我们城市最需要花钱的地方在哪里! 黄陂杨楼子榨坊被野蛮强拆时,我们都赶到现场。如今,这个榨坊博物馆在筹备成立,老杨要收藏一些文物。一个农民要恢复传统的梦想是可能理解的,也是令人感动的。当他提出要把这些牌坊柱拖到黄陂去时,我很犹豫。文物是不能离开它的原生地的,我把它们保护到现在,不就是指望有恢复的一天吗?但这一天要等到何时呢?既然有人要善待它们,把它们请到一个地方,展示于众,这也不失为权宜之计。它毕竟还在武汉。就像一个女人一样,既然舅舅不疼,奶奶不爱,那就嫁出去吧。有朝一日,汉阳要像武昌那样“重建古城”了,再去把它拖回来就是。(我这里把此事公诸于众,也是在我万一死后,为有人去寻找它们而提供线索。) 虽然如此安慰自己,心里还是忐忑的。看着老杨和这些农民以最原始的方式把这些庞然大物装上了车,看着它们离开了望江花园,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过年以来,我一直很紧张地写着一个长篇,但今天下午我再也没心事,花费时间来写这一段心情,为敬节堂牌坊的流离失所作一曲挽歌。也算向汉阳人作一个交待,不知关心此事的人是否能够谅解。 详情请看:http://bbs.cnhan.com/dispbbs.asp?boardid=125&Id=753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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