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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偶笑翻的一篇四姑娘山游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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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5 22: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主题:5,1四姑娘山随队远征记之夜投(1)
4,18,2PM,济南
“驴皮驴皮,你们要上大姐么?”
“是啊,怎么着?”话筒那边传来一个很屌的声音。
“那那那带我玩儿吧?”
“这个嘛----我得和他们研究一下。”
“去年五一我在四川也上过4300,我们还一起上过泰山,我的实力性格你也了解。要是到时我不灵就去蹓沟还不成么?”
“我还得和他们商量。”
我靠!我一着急,给丫来了一句:“求你了----”
“听信儿吧。”那厮的声音立刻变爽了,象电爱得到了高潮一样。
4,18,8PM,济南
驴皮回电说OK。
“驴皮,我老婆肯定要跟着,你要想办法,一定不能让她去。她去我就爽不成了”
“OK!”驴皮在那头贼贼地笑了。
4,19,8PM,济南
“你说,你去四姑娘山,我五一干嘛去?”二丫,也就是我老婆,很亲切地问我。
“你你你不是要割双眼皮么?割双眼皮最好在家别出门。”
“谁说的?我十一再割。”
“我我我们是上大姐,你体力不成啊?”
“那耳朵去不去?她去我就能去。”
“她她她去是蹓沟,再说驴皮还不一定带她去呢。”
“那我也去蹓沟,再说驴皮敢不带她去么?少蒙我!”
“人人人家机票订好了都,来不及添你一个了。”
“你肯定和驴皮串通好了妄图不带我去。反正要嘛咱们一起去,要嘛你也甭去。”
4,19,9PM,济南
二丫按惯例赢得了谈判。还很小人之心地亲自落实。
“不行啊,来不及订你的机票了。”驴同志果然仗义。
“把东胖的改成我的名字,他先走,和咱们在成都会合就行了。”
“这个么---不好办哪。”
“你和他说。”二丫很有经验地把电话给我。
“驴皮啊,看来不让她老人家去是不成了,你也别装了,帮二丫办了吧。”
“你TMD!”驴怒。
“我衰我衰。”我心话:顶多和你一样衰。
4,21,济南
机票改成二丫的名字,托驴皮买一付雪套,再订一张23日中午北京-张家界的卧铺。
4,22,济南
上跆拳道课,踢人家把自己左脚踢残了,再踢,右脚也残了,拐着回家,两脚付上两根雪糕,喷白药,涂瑞力芬,青紫肿依然。巨郁闷。
4,23,7:30AM
背50斤包瘸着上火车。火车到北京晚点20分钟。
从北京站打车上三环16分钟狂奔到西客站,的哥哥说破了他的记录。还有4分钟开车,我站在西客站外面。过安检,背着大包,拎着水包,我跑我跑我瘸着跑。进大厅见驴皮一手捏着票,一手拎一袋子火腿肠靠在检票口正和人贫呢。我一看,靠 ,丫头发居然和我一样长,要知道我俩礼拜之前才剃的光头,这不成秃驴了么?
没顾上答理他,接过票和吃的我就蹿进去了。
这火车我还就赶上了。
4,28,张家界
在天子山顶蹲了四天,看了四天对面不见人的大雾。只好天天负重拉练,兼采风录当地土家山歌。晚上在山上一米粉店打地铺。从每一个地方回来,店主都告诉我那里死过什么什么游客。愿逝者安息,愿生者珍惜。
在山上最后一天,上午烤糊了抓绒帽,请老板娘缝好后成破粘帽状,扣在头上,外型和阿Q有一拚。曾被二问路MM連呼数声大叔。下午,下午居然把登山鞋烤了一个鸡蛋大的洞,老天哪,你也太太太TMD狠了。
天睛无望,郁闷下山。左右脚换着班瘸,不歇。
4,29,王村
去猛洞河漂流,水位暴涨,未逞,狂吃当地桂花鱼泻愤。
4,30张家界市
补鞋寄东西买机票。晚大雨。打车赶到荷花机场,被告知飞机晚点,两小时后上机。
荷花机场巨烂。没一班不晚点。人坐卧一地。也没人答理你。没概念的想象一下县城火车站即可。
4,30,11:30PM,成都
到双流机场,换了人间。有大巴免费送市内到门,川航就是好来就是好。
寻寻觅觅数四,找到小站五一登大姐指定招待所。没横幅没鼓乐队没当地登协致辞,黑漆麻乌的还锁着门。砸门,良久蹭出一矮壮川汉,睡眼惺松,满脸气愤地开了门,告知我大队人马还没到。请其先开一房,不从。
出门打一的,吃了一碗老妈蹄花,一盘猪尾巴,喝了一瓶雪花啤酒,磨蹭到一点半,驴皮和二丫的手机还是不通,愤愤地回去。还是不给开房间,枕大包靠大堂长椅上抽烟,睡着了,醒来发现烟头熄灭在胸口衣服上,居然没把我点了。???我的冲锋衣还是防火的么?
5,1, 2:30PM,成都
电话好歹通了,说他们的飞机也晚点,现已下机,正杀将过来。
5,1, 3:30PM,成都
还没来,楼上摸黑下来一小伙,光膀子扎小辫穿拖鞋,有两排极发达的肋骨。我先以为是店小二,一聊才知是接应的驴友(后得知他花名搓板,是队中陶子的朋友的老公),就一起趴在窗户上监视过往行人车辆。
5,1,4:00PM,成都
我和搓板看着一辆大巴开过去又开回来,站在招待所门口,车上有一大堆奇形怪状的包和一大票奇装异服的人。我和搓板深沉地对望了一眼,同口说:“丫们来了。”
远看象逃荒的,近看象要饭的,停车一看,原来是长城小站的。

主题:东胖2002五一四姑娘随队远征记二、进山
压题诗:
老婆赠我新绒帽,问我:“是什么?”我说:“超大翻毛避孕套。”从此以后不理我,哎哟哎哟哎哟喂。。。。
当然,我不会这么回答二丫的考问,我会熟练地应答:“这是爱的奉献,这是绿叶对根的情意,这是。。。”
建议结婚诸驴向我学习,起码能保证安全。
5,1,4AM,成都
且说大巴上下来了十七个大包,每包的前后或下面都有一个困得东倒西歪的人(没有骑着包进来的)。计有:驴皮,耳朵(驴皮老婆),金书,山里红(金书老婆),前凸无量,陶子(前凸无量未婚老婆,估计已同居),二丫(我老婆),大盗(没老婆),以及悠游的九位驴友。
一眨眼,他们就分好了房间;再一眨眼,他们就消失在房间里了。我正站在一边眨眼呢,心想这一伙真是有计划有组织有预谋啊。
驴皮蹶跶蹶跶过来了,这厮千儿也不给我扎一个,就交待我:“早晨七点半出发,早饭车上吃,你和我一个房间,在几几几,快睡快睡。”
“啊,啊,啊?我怎么和你丫一块儿睡丫?我没这么倒霉罢?”我正和驴皮对付着,这时,一个在我以后的生命中也不怎么重要的人出现了。
“这是大盗,”驴皮一扯扯过一条一米八多的大汉来,“咱们队的财务,他管钱。”我定睛一看,脸前是一张黑不叽叽红不叽叽的脸,一对小眼水汪汪也看着我。长的虽然难看,但是难看的有道理。
“CFO,有前途!”我站的离他远一点说。这时大盗天真地笑了,丫的牙是那种食肉动物的白。
在我爱上他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就是----蜀山屁王!(详见下文)
这时二丫出现了,说她为了照顾我巨辛苦地背着一个巨沉的包来了,强烈要求整装。于是我们俩就在宾馆的大堂里摆了一个壮观的地摊,又极其恩爱地往对方包里塞东西,场面感人。
结果她的包整成十五斤,我的包整成六十五斤。
半夜无话。早晨群众反映我打呼噜。
5,1,7:30AM,成都
十八人包居然准时到齐出发了。车一动,大家就分头或并头吃早餐。二丫満车厢推销她黑糊糊的茶叶蛋,还勒令我带头吃一个。我坚决不从。
“你还是吃罢,你这是何苦呢?”二丫把茶叶蛋摁在我嘴上,温柔地说:“反正最后你还得吃。”
后来车里包括我有好几个一上午嘴角乌黑,好象早餐是啃的蜂窝煤。
窗外的景色漂亮了起来:満眼是放肆的绿色。蓝天在上面明媚着,峡谷在前面逶迤着,河水在下面蜿蜒着。空气也变得透明而有质感,眼前的画面仿佛用软件处理过了一样,好象隔窗也能嗅到外面清新的味道。
大盗凑过来,介绍分组和费用的情况。我发现丫居然把全部的预算和日程打成了一张明细表,完成的就划勾。真是有痣青年哪。细节见档次,我对这次上大之行平添了许多放心。
车到卧龙小休。我要了一碗米线,驴皮也要了一碗。
“你吃么?”我问坐我旁边的二丫。
“不吃。”
“亲爱的,你吃么?”驴皮问坐他旁边的耳朵。
“我吃一点。”
米线来了。
“涝婆,逆先!”驴皮把筷子递给耳朵,耸肩諂笑着。
我也赶紧说:“涝婆,卧先!”抄起筷子低头猛吃。然后我感到背上发冷,扭头看见二丫,眼光正象两把刀,刺得东胖缩小了四分之三。
“你不是不吃么?”我只好也諂笑。
二丫暴喝一声:“我现在想吃啦!”
耳朵因为有我们的对比而觉得暴幸福,笑的四肢乱颤。驴皮也跟着无耻的笑。
“逆先逆先。”我悻悻地把碗推给二丫,又恨恨地骂驴皮:“你丫是故意不让我吃怎么着?”
二丫居然把那么大一碗米线全吃了,让人不可理解。
车过巴郞山口时,我睡着了。
5,1,1PM,长坪村口
“到了到了,下车下车。”驴叫的时候,我还在睡。
“啊?啊。。。到了?”我擦了擦口水,站起来环视车厢,二丫和许多人已经不见了。
“排队递包。”一个很大的人影对我说。
很多年以后我仍会记得那个睛郞的高原中午:那个高个子站在我面前,他有两个四川骡子那么高,有一个半四川骡子那么粗(我是说腰)。(注:为什么用四川骡子作计量单位,在之4木骡子荒淫夜中会作说明。)长的也是那么难看,但他难看的不但没道理,简直是没逻辑。听人说他叫金书。
我晃到后面,一个个揪起包往外传。每个男包都不下五十斤,有的女包也不下五十斤,结果我拿二丫的包的时候闪了一下。我还琢磨着:丫京驴出门流行掖两块板儿砖么?
5,1,2PM,四姑娜饭店
一番乱腾以后,小站队九人分男女生舍住了两间,这是小马二的店。
和驴皮大盗去打汽油,洒了我一裤子,而且极靠近大腿根,弄得我两个小时不敢抽烟:瘾死事小,绝后事大。
“谁把油炉放我们屋了?”山里红问,“拿出去拿出去,我要吐了。”我无辜地看着她。
山里红和耳朵的高山反应很明显,面色发白,唇紫绀,主诉头痛恶心无力,已卧床。
驴皮和大盗没头苍蝇似的乱窜,张罗马和饭。陶子黑衣黑裤黑靴顶一日本鬼子帽欢快地走来走去,很酷很自虐的样子。前突红衣小帽脸圆肚鼓地躺在那里,很菜很腐败的样子。
我坐在二楼的阳台上,抽着烟(汽油已挥发掉了),喝着茶,看对面阳光下锃亮的大姐和二姐。
二丫每五分钟下来骚扰我一次。然后是开准备会。决定驴皮,大盗,金书,我上大姐,陶子到本营后机动,前突上本营就是胜利。山里红,耳朵视情况静养或坐车转双桥沟,二丫陪护。又讨论了很多技术细节。最后,也是最激动人心的议题:我们要光猪!
“到顶后,我们一定要搞光猪,光猪五壮士!”大道很没数学概念说。
“算上陶子了?好液!液!液!”我更白痴的说。前突向我射来仇恨的目光。
“全光么?”我又问。
“不,我们不能一丝不挂,那有伤风化,”驴皮很保守的说。“每个人必须背上小包,手拿冰镐。”
“那谁给我们拍照呢?”
“趁女队员没上来找人抓紧拍。”
“干嘛?我们就专等女队员上来替我们拍。” 还是金书有魄力。
“那那那我们要是全都直了怎么办?”
“那正好,咱可以把小站的旗子挂上。”
“要是不直呢?小站的标志怎么展示?”
“你丫真笨!”驴皮不耐烦了。“找管口红,把长城小站四个字写在四个PP上,撅着拍!”
“妙计!”大盗拍手叫好。“就用陶子的口红吧。”
陶子死活不同意,她真自私。
“可是可是每个人有两片PP啊,”我还是有问题。“对吧?驴皮,你的PP是囫囵个儿的么?我们需要八个字吔!那四个字写什么?”
他们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我,我当时还以为是等我拿主意呢。
“写‘长城小站PP展览’如何?”
几个人异口同声说了一个字:“滾!”
5,1,8PM,四姑娜饭店
开饭了。山里红和耳朵已不能下来吃了。驴皮要了两碗面端上去。
几个上山的胃口都特别好,趴在桌子上头不抬眼不睁地吃,那时你一抬头,只能看见一片后脑勺。驴皮不愧是队长,吃了四碗米饭,最后干脆把饭盆端过去,把脸拱在里面吃。饭后大家一致认为他这是高山反应的一个亚型。而我也长了学问:原来驴还有一个亚种,叫猪驴。
然后整装。然后睡。
5,2,4AM,四姑娜饭店
我醒了,我知道又是我一贯的高山失眠,静静也等天亮。右脚还是吱吱咯咯的痛。
“光猪光猪!”金书在梦里念叨着。
“四个字就行了。”前突也哼哼着。丫还想着给陶子省口红呢。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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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25 22: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主题:我的野蛮队友----2002,5,1长城小站四姑娘远征记(绝对隐私版)之三
5,2,7:30AM,日姑娜饭店
天已大亮了。平静的日隆镇又喧闹了起来。
楼下满街筒子都是着冲锋衣持冰镐乱窜的牛鬼蛇神,好象全中国的驴都到日隆来开会了。
“金书金书,下来吃饭,殴我。”陶子手持对讲登登地下楼了。
“陶子陶子,我在你后面,殴我。”金书在她后面两步远的地方对着对讲回答。
“那你还用对讲回我?殴我。”
“我试试对讲。殴我。”
“清不清楚?殴我。”
“不知道,咱们离的太近了。殴我。”
“靠!殴我。”两个人就这么并肩用对讲聊着下楼了。驴皮搀着耳朵颤巍巍地下来了。
“老佛爷,您起驾了?”我上前请安。“您凤体无羔啊?”
“啊,小李咂,”耳朵雍荣地抬起半只手。“我今儿个好多了。”然后大盗出现了。我一看,靠!丫居然戴了胸罩那么大一个墨镜。
“大盗很象飞行员么!”我用淮安话对他说。这贱人立刻抬脸撅腚给我摆了一个POSE。
“这年头苍蝇也能来登山了。”我看着他感慨的想。
饭后二丫勒令我换上她带来的新抓绒衣,并不准我再穿原来那件她斥为屎黄色的。
“丢不起那人。”二丫说。
马二上来说讲好的马没有了。大盗当时就急了,追着他吵,又盯贼似的盯着他。好歹弄来了三匹。
八点半,上包,开拔。
5,2,8:45AM,海子沟
大盗:玉珠峰登顶,6100
驴皮:太白登顶 ,3700
金书:太白登顶,3700
东风胖马:螺髻山,哈巴雪山穿越,4300
陶子:不详,好象曾独走西藏。
前突:不详,应该坐电梯上过10层以上高楼。
我们一行六人跟着马队上山。开始的一段是平缓上升的之字马道。
“控制节奏,宁慢不停,注意呼吸。”我两步一呼两步一吸的数着步子。
陶子身轻如燕地在我前面蹁跹着。
“居然比我还快,你真行!”我喘着表扬她。大盗陪着前突殿后。还没到第一个白塔,前突就蹲下来了,好象还在干呕。
“大盗大盗,前突怎么样了?没事吧?殴我。”我问。
“还行,他说要接着走,你们走先,我们慢慢跟着,殴我。”
从那以后,陶子就两步一回头,落枕似的歪着脖子走。
九点四十五,到了锅庄坪的白塔。蓝天白云下是忽隐忽现的四姑娘。我掏出小傻,镜头里远景是苍茫的群山,翻滾的云海,近景是曲线曼妙的草甸,悠闲的牦牛,还有驴皮。。。驴皮?
“驴皮!驴皮!”我举着相机对他喊。驴皮抬头看到我,摆了一个POSE。
“从我的镜头里滾出去!”驴皮很迅速地对我伸出了中指。
又走了一阵,我的腿已经走热了,肺也喘开了,就甩开步子往前蹿。爽! 誰知陶子不肯走了,说要等他亲亲的前突夫君。
“别管他了,”我劝她,“让他自生自灭罢。”陶子宁死不从。
教训一:不要和别人的老婆携手登山,尤其在她老公后面跟着的情况下。因为她甩开你投奔老公的概率很大。还好金书赶上来了,和我一样的气喘如牛,不过也和我一样的已经走开了。我只好和金书相依为命地一起走。
“胖马胖马,我是驴皮。注意距离,别走太快,保存体力。殴我。”
“殴,殴,殴你个头啊?”我很烦这个慬小慎微的肉头队长。“整天叽叽歪歪,也不管人家受得了受不了。殴我。”驴皮再看到我的时候,干的第一件事是没收了我的对讲。
教训二:不要用队长的对讲骂队长。(我突然发现这句用广东话说会很好玩:不要用队讲的对讲骂队讲啦?)
5,2,11:30AM,老牛园子
和金书又走过了一个大坡,他们在后面已经看不到了。
我们站在一片草地上,和煦的微风,温暖的阳光,天真的牦牛,清香的草原。
我被感动了,我要发发情:前腿弓,后腿绷,右手向前伸展,面对雪山,我前仰后合声嘶力竭摇头摆尾颠脚:“高原风光无限好,叫我怎能不、歌、唱-----”
???
靠!忘词了。再来!
“高原风光无限好,叫我怎能不、歌、唱-----”
。。。。
“高原风光无限好,叫我怎能不、歌、唱-----”
。。。。。
“高原。。。”
“你丫还让不让我吃饭了?闹猫哪?” 金书是一个很没艺术细胞很没品味的人。于是吃饭。我只带了牛肉干和巧克力,就帮金书减负。饭足水饱,我看了看他空了一半的背包,很过意不去,就把手套,抓绒衣塞到他包里。
火红的太阳当头照,照到了我的脏衣裳,啷里个啷。。。我和金书打着饱嗝,安逸得象在春天阳光下泥潭里打滚的猪。他们四个还没来。我抻着身子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滾,含情脉脉地问金书:“睡么?”
“睡!”金书瓮声瓮气地答,一头栽倒。我把牛仔帽扣在脸上,静静地享受这高原纯正的阳光和微风,感觉自己就象一支冰淇淋一样在慢慢地溶化,幸福象汗水一样从十万八千个毛孔里渗出来。我睡着了。
“起来起来,走了走了。”有人踢我。我拿开帽子,刺目的阳光下,看见驴皮五颜六色地站在那里。
金书还在张着嘴睡。我正要往他嘴里放一块牦牛的东西叫醒他,丫一吧嗒嘴坐起来了。
“豁,爽!”金书迷离着眼流着口水。“走么?”
5,2,1PM,大草
又翻过一个大坡,赶上马队了。
“大盗大盗,我们和马队在一起,你们在哪儿?前突怎么样了?殴我。”
“驴皮驴皮,我们到最后一个牛棚了,前突没事了。殴我。”
“你们到这儿多长时间了?”驴皮问带马的藏民。
“我们在这玩了一个多小时了。”一个年轻的唱歌似的答。“殴砵儿,殴砵儿!”
“TMD,是殴我!”我纠正道。
“晓得了,殴砵儿,殴砵儿!”
驴皮跟马主预定了十根虫草,我跟他们要了根儿烟抽。
又翻过了一个大坡,看见大峰和营地了。休息。驴皮抽空教马主们用对讲,他们学的很认真。
一个马主象模象样地拿起驴皮的对讲:“喂,喂,哈喽?你们在哪里呀?殴砵儿,殴砵儿!”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丫誰呀?”
驴皮把虫草订单减为五根,我跟他们要了两根儿烟抽。上营地的最后一段路,驴皮突然加快了步伐,两条小腿儿倒的飞快。这小骚蹄子,浪起来了。我挂上六档,玩命撵他。没撵上。
5,2,2:30PM,BC
我和金书到时,驴皮已经在摘包了。
我打量了一下营地,这是怎样的营地丫!半个足球场大的地方挤满了四五十顶各式各样的帐蓬,我敢说你能在这里找到国内现有的任何一个牌子。穿各色衣服,操各地口音的百十号人干什么的都有:有支帐蓬的,拆帐蓬的,打水的,喝水的,吃饭的,撇条的,拍照的,做秀的,发呆的,发话的,发笑的,发彪的。。。一转头,岩壁上还用绳子挂着四五位。
“我靠----”我还没见过这架势。“今天逢集么?”赶紧找营地。居然找到了三块平地,近水源远水道不迎风没坡度,理想。赶紧揷上登山杖表明占有权。拆包支帐蓬点炉子烧水。这时感到头痛心跳腿沉了。每动几下都要喘一会儿。金书的脸色更难看,已经不能算人色儿了。高山反应在4300米说:“世界杯,我来了!”我和金书挣扎着支陶子和前突的处女帐。我们研究了一会,认为他们的是一个青蛙帐。十分钟后,地上撅起了一块光怪陆离的破布。驴皮已经快手快脚地把他的高山帐支起来了,他的帐蓬饱满结实地隆起在那里,没有一丝皱纹,就象驴皮少年时的胸部。陶子的帐蓬被俺俩支得就象驴皮巨老年时的胸部。金书的样子已经很可怕了,还有感冒的症状。支好帐蓬就躺下了。据我观察,这种硬汉子肯认松躺下,离嗝儿屁也不远了。赶紧烧水冲葡萄糖给他喝,上感冒冲剂,康泰克,红景天。吓的我也跟着吃药。只有驴皮还欢实,支帐蓬铺睡袋生炉子烧水不停,还试图搬桌子那么大的一块石板当饭桌使(我怀疑丫当时是脑水肿了),未逞,只好搬了一块屁股那么大的。
我去二百米远的上游打水,走了二十分钟,回来又歇了二十分钟。喝了几杯茶以后,我好象没事了,除了头还是痛。
“兄弟,给我根烟。”我走过去捅了捅在一边休息的马主。
他很习惯地掏出烟盒,看了看说:“没了,让你吸没了。”
“你有么?”我又捅捅另一个。
“就一根了。”他象小牛妖看唐僧似的恐怖地看着我。
“给我吸吧,”我体贴地把烟拿过来。“你下山再吸,在山上吸烟会有高山反应的。”
“早听说山上有流氓有流氓,”驴皮巨崇拜地仰视着我。“今天我算是看见真流氓了。”
大道上来了,说那两口子在后面,喝了口水就象一个老丫环似的伺候金书去了。他们俩肯定有超友谊的关系。果然驴皮把他俩分在一个帐蓬里。我们都喝五锅水了,那俩还没来。驴皮派两匹马下去接。又过了一个小时,一男一女气定神闲,神雕侠侣似的骑马上来了。
“你怎么样?没事吧?”我和驴皮围上来,很紧张地问前突。
“没事啊。”前突背着手视察营地。
“喘不喘?”
“不喘了。”
“心跳快不快?”
“不快。”
“你总头疼吧?”我急了。
“真不疼。”前突很抱歉地看着我。
没天理丫!这种腐败分子,連香山也没爬过,到了4300居然毫无反应。
5,2,7PM,BC
他们都睡了,我去撇大,腿都麻了还没成果,我两膀一叫力,立时满天金星,太阳穴别别地跳,几把锤子敲在我后脑勺上,差点以头抢地。連忙收摄心神,以意带气,才慢慢解决了。
教训三:高山撇大,切忌用力,否则易诱发脑溢血。
罗圈着回营地。路过一川队本营,烟瘾犯了,就凑过去,只有一玲珑MM在做饭。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丫?”我东张西望,找她正抽烟的队友。
“成都大山的。”
“你们也是上大峰么?”
“是丫。”
这时两只川驴出现了,可能是误会我要泡他们的驴MM吧,抱着膀子两眼锃亮地盯着我。和他们砍了半天,他们也没有让烟的意思,我实在憋不往了:“有烟么?”
“有,有,”男驴们立刻释然,亲热了起来。“你看你看,没想起来。”
“我怕被临阵开除,就没带烟上来。没想到实在顶不住了。”我感激涕零地接过来。
“没烟吸是恼火哟。”
我们三个人手一根烟,蹲在地上死党似的聊起来了。小驴MM很鄙夷地不理我了。
天下烟鬼是一家。
“你拿去吸算了。”我要走的时候,那个叫小雪的把大半盒烟拍我手里。“我们还有。”
“不不不。。。”
“K气啥子哟?都是一起耍地嘛。”
“我不能拿,我要是拿回去了,今晚就会忍不住全吸光了,明天没法上了:我还是一根根的跟你要吧。”
“你留给我我也忍不住,还是你拿着吧。”都什么人丫?
5,2,10PM,BC,我和驴皮的帐蓬里
今天晚餐吃多了,加之高山气压低,我腹内外压差增大,所以需要不停地排气。把驴皮熏醒了。
“你丫的,我高山反应头都不疼,生让你给熏的头疼了。”
“你丫的,哪那么多毛病啊?习惯就好了,睡吧睡吧。”
“我靠!你又放瓦斯了?”驴皮爬起来,把内帐的门拉开了一条缝。
我很气愤。大冷的天,我連夜给你放暖气我容易么我?这一生气又是连环几个。
“我靠靠靠!你呀呀个呸的!”驴皮挣命似的坐起来,把鼻子贴在帐顶的通气口上,象鲁迅一样苟延起残喘来。驴皮你丫至于那么夸张么?
2002年5月2号的那个晚上,长城小站的驴皮在大姐BC的帐蓬里哼哼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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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12PM,BC
我被一阵沙沙声弄醒了。拉开帐门探头一看:不会吧?下小雪了! 我再也睡不着了。慢慢的,沙沙声消失了。
我再探头出去:小雪停了。下大雪了!

主题:浪也不让你上----02,5,1长城小站四姑娘远征绝对隐私版之四
镜头回放
5,1,6PM,四姑娜饭店
“你们知道为啥子大姐可以让人随便上么?”店主马小二神秘地问我们。
“不知道吔!”我们天真烂漫地围着他。“为啥子?”
“因为当地人都传说大姐生活作风不好。”
“那又为啥子?”
“因为大姐可以让人随便上丫。”
我呸!什么逻辑?
镜头闪回
5,3,4:30AM,BC
大雪重重敲打,每头驴,的心灵。我而我正在咒骂这,无声,的雪。。。
十二点以后我再也没睡着,在睡袋里打了一千多个滾儿。到四点半实在挺不住了,穿衣服戴头灯起床。我拉开外帐门的一角,它重得象一个厚棉帘子一样。抖掉帐门上的雪钻出来,外面是漆黑的一片,地上半尺厚的雪,天上还在纷纷扬扬地下,没有停的想法。营地上矮一点的帐蓬已经看不见了,只留下一个个的雪包。
郁闷。去撇大,无功而返。搭宝郁闷。
冷的受不了,我钻进帐蓬;又闷的受不了,我再钻出来;又冷。。。
“你丫前列腺肥大么?”驴皮不知为什么很气愤。
好不容易天亮了。营地又热闹起来,有下撤的,也有做饭整装准备攻顶的。驴皮一脸疲惫地钻出来。生火烧水。
“上不上?”我问他。
“等雪停罢。”驴皮发着呆。大盗出来了,很气愤的样子。
“晚上到半夜了都没睡成,几只女川驴在我们帐蓬边拍照摆‘凿行’,还还讨论到十二点,你妈妈丫!”
“不要紧,”我安慰他。“今儿晚上咱在她们帐蓬边,开它个一宿光猪经验总结会。”
金书晃晃悠悠也出来了,一腚坐在雪地上。他不仅没人色儿了,简直没人样儿了。
“你丫还成么?”我问。
“别和我说话。”他抱着头。
“你昨天晚上把金书办了么?”我又问大盗。
“我趁丫休克小小地办了丫一把,”大盗一说这个高兴了,还前后摆动髋部,嘴里配着音:“噢哟哇,噢哟哇。。。”很象<<末路狂花>>里布皮特演的那个流氓。金书抱着头悲愤地看着他。大道好象真的趁虚把金书强暴了。山里红你一定要坚强啊!这不是金书的错。
“打死我也不再和东胖同居了,”驴皮也跟着悲愤,“我都让丫熏的神志不清了,你P精啊你?!”
“你放了多少?”大盗很感兴趣的问。
“二三十罢。”我傲然回答。
“不灵不灵,”大盗一摆手,“我昨晚怎么着也来了它四五十个,对罢金书?”
金书这时感到幸福了:“呵呵,不知道,我感冒了。”
陶子和前突也起来了,前突还是那么抖擞,追着金书问:“我怎么就没有高山反应?你说,我凭什么没有高山反应?”
5,3,8:30AM,BC
雪停了。
“上不上?”我问驴皮。
“金书你怎么样?”驴皮问。
“好点了,”金书咬着牙。
“能不能上?”
“已经到这儿了,我试试吧,不行就下撤,反正对我来讲每上一步都是一个新高度。”
“有种!”我力拍金书的肩,差点把丫拍翻。我个人一直认为意志是山驴最重要的品质,这种狠驴是很对我的胃口滴。
驴皮不言,仰头观了观天象,抓了抓头,又抓了抓了裤裆,我们都张着嘴看他。
“上!”驴皮一挥小手。驴皮当时的形象好高大,和毛主席当年决定不过黄河的经典场面有一拚。可他为什么要抓一下那里呢?想学主席抽烟么?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
冲顶!冲顶!
每个人都兴奋起来了。整装。
“这雪套怎么穿?”我拿着我的雪套问驴皮。
“系这里拉这里挂这里。”
“干脆给我秀一下吧,”我伸出右腿,“咱抓紧时间。”
“你丫的!”驴皮接过雪套蹲在地上。果然给我穿的熨贴。
“有没有兴趣当我的二房丫?”我对他的跪式服务暴满意。
“去你丫的。”驴皮站起来。
“别忙别忙,”我伸出左腿,“这只一块儿吧。”
“滾你丫的。”驴皮是一个粗野又没团队精神的人。
“带冰爪么?”金书问他。
“小心没大错,带上。”
“带上带上,”我附和。“留着养小的么?”反正又不是我背。
陶子借口高山反应不上了,说和前突留守。他们想干什么?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
BC留影。我们四个站成一溜,前突也挤进来,我们把他叉出去,丫又拱进来,只好捎上他。我发现我们队真的是很齐整,很体面吔! 四个上山的都是老家山东的,山东四人帮,可不是开玩笑哟。
我们的身高是190,186,180,174。
我们的体重是180,160,175,130。
我们的爱好是你骂我,我骂他,他骂你。
我们的口号是:上大姐,光四猪。
又是一次性奋的出发。
我们比最后一个队晚出发四十分钟。开始的缓坡照例是痛苦的紧喘慢走。被前队踩的半化的路线很滑,耗体力。金书在后面一步迈不了三寸,他肯定走不到垭口了。大盗跟着他。慢慢的我走开了,开始一个一个的超。
快到垭口时,我赶上了昨晚见过的那个成都MM。看她的步法就知是一老驴。
我对成都MM的登山本领一向敬畏有加,尤其是那种瘦瘦小小的更恐怖。我见过的最夸张的一位是曾领队西昌螺髻山穿越的也叫小雪,花名梨花砚,瘦小得掉地上都找不到。这死丫头领队一天内从1900徒步上升到4300,平移22KM,下山时大雪,替男驴背包,负重徒步平移22KM下撤到山脚,再徒15KM到化工厂坐车回西昌。晚上到西昌喝了半斤白酒4瓶啤酒。这还不算高竿,丫喝了酒要发泄,又去蹦了一夜的。这也不算离谱,人家第二天一早坐火车回成都上班去了。服不服?你说给我听我都不信。
以上是广告时间,欢迎回来。
我身边的这位也是脸不红气不喘,东张西望的象在逛街。
“鼓捣猫你丫。”我打招呼。
“你好丫,”她看到我也很高兴。“你怎么喘的这么厉害丫?”
“我这是故意的,”我只好打肿脸充胖子。“这样能让你的肺泡充分扩展。”
“噢!”她傻乎乎地信了。“那你不喘一个给我看看。”
5,3,10:15,垭口
终于登上了垭口。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山那边竟然是无垠的云海,无数雪山的顶峰闪着银光,在云海中载沉载浮。我沉默了半天,慢慢地说了一句:“俺地娘哎,退好看咧!”云海就象大洗衣机里的泡沫一样翻滚着,那沉浮的雪峰就是一件件真丝内衣。爽爽爽爽爽爽爽! 那一瞬间,我真的是宠辱皆忘,其爽歪歪者矣。
我前面好象已经没有人了。回头看看下面的一溜山友,我牛啊! 离我最近的也有十米,是金书。
金书?!
“你你你丫怎么上来的?”我想真是大白天碰上鬼了。
“呵呵,走上来的。”
“我刚刚看见你时你还离我八鼻子远哪。”
“架不住哥哥我不歇丫。”
“头不疼了?”
“一点儿不疼。”
“体力如何?”
“正爽着呢,快走快走,快快滴!”
“你牛叉。”我对他伸出拇指。心想:4000时病得要死要活,5000时倒活蹦乱跳了,真丫变态。
垭口右转,是一段横切的碎石坡,现在是雪坡了。雪下的碎石很松散,踩的时间稍长,就向下滑落。我们的左手侧是深不见底的雪谷。而且脚 下的新雪(当地叫泡雪,很形象)还没有冻硬,很难起到固定的作用。我们俩都紧张了起来,使劲用踢冰动作,尽量快走。这时我们看见前面还有一个穿冲锋衣的人,不知在刨着什么。
这谁丫?这时候还想着挖虫草?走近一看,竟是昨晚分给我烟抽的兄弟---川驴小雪。他在用冰镐开路。
“什么情况?”我问。
“是你哟,”他喘着坐在雪坡上。“没得路啰。格老子今朝的雪好凶。”
“能过么?”
“恼火。”
“抽棵烟抽棵烟。”
我们坐在雪坡上等各自的领队拿主意。这时雪坡上已经站了一长队的人,都不知道在等什么。
驴皮和大盗也上来了,喊话说等向导或熟悉路线的人上来开路。等了半天,上来一个向导,不知是哪个队的,到前面看了一眼说:“我不能领你们过去了,太危险,我负不起这个责任。”然后他就不见了。
没有什么神仙皇帝,一切只能靠自己。
“咱俩开路吧。”我对小雪说。
小雪有一支长镐,我只有一支雪杖,我俩都没有冰爪。
小雪在前面挥动冰镐,挖出脚坑。我跟着他。修出二十米以后,小雪喘的厉害。
“冰镐给我。”我说。
小雪看我一付高驴风范,很敬畏地把冰镐给了我。我拿过来研究了一下,问他:“怎么把冰镐套手上?小雪当时差点滑坠,他的脸上也出现了小牛妖的那种表情,哆嗦着帮我把扁带套上了。丫真没见过世面,没见过不会使冰镐的菜驴么?我刨我刨我刨刨刨,我挖的坑也不错么,垄又直,坑又匀,种什么长什么。
我开了十米,前面坡徒路滑,没冰爪开路就太玩命了。又往上切,切了五米,踩下一块斗大的石头来。不行了。
“驴皮,上冰爪吧。”我喊道。
驴皮大盗金书已经在上冰爪了。这群驴,竟然不信任我能开出路来。几十口人只有他们仨带了冰爪。
这时又上来一个叫小毛驴的川驴,他知道路线。看动作还是个老驴高驴。他们四个十几分钟就把这段险路开出来了。开出来的也是险路,第一批只有我们六个切过去了,小毛驴又下去接队友了。过了这一段,很轻易的就上到了平台。
已经十一点半了。据驴通社报道,从这里到顶简直是FUCKING EASY。
可是,平台上竟然是,竟然是。。。
5,3,11:30AM
大雾。对面不见人的大雾。
这么说吧,那时我要认出我的队友谁是谁,必须要挨个摸丫们的丑脸。想确认还得捏下身(不是凭大小,而是听反应)。夸张了,开玩笑。
五个人都不知道路,没向导,没GPS。驴皮决定等雾稍微散一点,再相机而动。难道就这样被她征服?难道就这样结束?我狂怒地在平台上乱走,试图找到通顶的路。
“好象是这边。”我对驴皮喊。
“拍照了。”驴皮说。
“还光猪么?”
“你光猪也拍不清楚。”拍了两张记念照完事。
还是大雾。
5,3,12AM,平台
“GO!”驴皮打了个响指。
“老大,够哪里?”我问。
“B---C。”
“WHY?”
“时间到。”
下山时我们很轻易的就过了那段横切,下了垭口,到了安全地带。这时雾也散了。
“****!”我一腚坐倒。
“那时我正是状态极佳的时候丫。”金书哀哀的说。
“我们离到顶还有多远?”驴皮问金书。
“海拔表上显示是4930,应该不到二百米罢。“
这时一个向导领着两个拄竹棍穿旅游鞋的上来了。
“老乡,从平台到顶还有多远?”我问他。
“随便走走就到了。”
“那是多远呢?”
“从我这里到你那里。”说着他走过去了。
@#$%^%^^&&*(!!!!
金书和小雪齐齐坐倒,头理在两腿之间嘀咕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小弟弟聊天呢。
“我准备了三个月,”金书的眼直直地看着脚尖。“戒烟戒酒戒色,每周一万米长跑。。。”
“我来了三次了,”小雪的眼直直地看着脚尖,“第一次到了平台,向导说这就算到顶了。。。”
“我在BC高山反应,还感冒,在平台的时候状态太好了,体力用了才不到30%。。。”
“第二次下大雪,没上就回去了。。。”
京蓉祥林嫂联谊会开始了。
“咱们回去怎么说丫?”我开始统一口径。“登顶了不衰,没上也不衰,差几步就到顶,还是大姐,不但衰大了,且傻大了。”
“就说到顶了不完了?”驴皮嬉皮笑脸地:“咱们不说谁知道?”
“9494,”大盗认同道。“人向导不也说了到平台就算到顶了么。”
“蒙得了别人蒙不了自己丫。”金书一声长叹。
“那证据妮?照片妮?”
“就拿平台上那张给他们看,反正大雾,他们也看不出来到没到顶。”
。。。。。。
2002年5月3日,大姐BC有百十号人,早晨上山有四五十号人,到垭口不到二十人,正午前到平台六人。后据传当日登顶八人,包括重庆四位选择直上的高驴(好象就是前文提及挂岩壁上那几位),和拄竹棍穿旅游鞋那两位,余不详。
江湖上很多人说上大姐巨一贼。
江湖上很多人说上大姐暴他夫。
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大姐对我们说:“就不让你们上,怎么着吧?”
她还真说了算。
为什么登山?因为山在那里。
为什么下山?因为山总在那里。
我们要和雪山亲近,哪怕是大姐,也要看她有没有心情。
补:我在平台上建议的那条路线,后据向导判断,是通向二姐BC的,而且很快就能到:大约5秒钟。

主题:夫妻本是同林鸟----02,5,1长城小站四姑娘远征绝对隐私版之五上
5,2,10AM,双桥沟
片名:猛驴传说
农历四月三十,睛,青龙犯白虎,宜出行,忌自杀。
我在这条沟放牛三十年了,见过很多人,但记得的很少。
每年杜鹃要开的时候,这里都会来很多鸭团,偶而也有驴来。
今天的沟里的公路上,来了三只女驴。
她们身穿TNF,脚蹬GTX,手持MOTOLOLA对讲,人手一支带阻雪环的登山杖。
我知道,她们是老驴,酷驴,专业驴,很可能是驴坛中的三大高驴。
这两年,来沟里的这么体面的驴已经很少了。
人开始怀旧,就说明他老了。
我老了。
但我看到她们还是很惊奇。
她们坐在观光车里。
身边是吵吵闹闹,西服皮鞋和短裙高跟鞋的鸭团。
她们不说话。
她们抱着双臂,靠着椅背,闭着眼睛。
她们在睡,还滴着口水。
车上的人在红杉林下来了,鸭团们包括穿高跟鞋的老阿姆都很兴奋地拍照、聊天,吃东西。
她们不照,不聊,不吃。
她们在吐。
车上的人在枯树滩下来了,鸭团们包括穿高跟鞋的老阿姆都很兴奋地拍照、聊天,吃东西。
她们不照,不聊,不吃。
她们一头栽在草地上,又睡了,又流着口水。
天色暗了,她们爬起来,四下张望了一柱香的时间,跟着最后一班车走了。
她们走的时候,身穿皱皱巴巴的TNF,脚蹬拖拖拉拉的GTX,手持从没用过的MOTOLOLA对讲,每人腋下夹着一支登山杖,还带着阻雪环。
很多年以后,我还时时想起她们。
妈哟,这也叫驴?
听说她们叫二丫,耳朵,山里红。
5,3,8AM,四姑娜饭店
山里红好多了,耳朵又倒下了。
“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二丫在闹。
“把耳朵一个人扔在这里,不大好意思罢?”山里红毕竟是大姐。
“那我自己去逛海子沟啦?”
“等等我等等我!”
“误交损友哇。。。”耳朵捶床大恸。
耳朵擦干眼泪的时候,那俩已经在沟口租马了。为了省钱,她们决定租一匹马。
“你骑八,你高山反应,”二丫说。“我走上去就可以。”
“这个,这个,不大好意思八?”
二丫坚持。结果她们租了两匹马。据我长期观察,如果只租一匹,山里红你是肯定捞不着骑滴。
二丫想去逛海子沟,山里红想去探营。于是她们决定:如果海子沟不好玩,就去探营。
早晨,沟里也是大雪。十点,她们想:BC会不会也下雪呢?
十一点,遇一下山藏民,称BC大雪,很多队已直接下撤。未见北京六人队。又告知雪后睛天,极易雪崩。
她们想:他们是上去了还是直接下撤了呢?
二丫说:“我家东胖有恋顶癖丫,对隆起带尖的东东不摸到是不会罢休的耶!”
山里红说:“我家把式会有高山反应的耶,他戒色戒得也很不彻底耶。”
十二点,遇一下撤队伍,再问。
“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叫水蜜桃子的丫?”对方问。
“对丫对丫。有一个桃子,不怎么水蜜。”
“他们有四个上到平台乐,好象正在下撤耶。”
她们想:他们没有马耶,那四个变态说要负重下来耶。于是两只菜驴决定演一出打马上山救夫。
“我们不去海子沟乐,我们要去大姐的屁西。”
“为啥子?”
“去接人。”
“上面有你们的朋友赛?”
“是丫,主要是有我们的老公。”
据此二人声称,当时満天神佛都被她们感动了,两藏民二话不说,打马就跑。她们在马上。
5,3,1PM,下BC路上
“陶子陶子,我是驴皮,我们已下撤,半小时后到营地。殴我。”
“收到收到,上去了么?金书怎么样?殴我。”
“差几十米,雾太大,给母殴我了。金书没事了,就是超郁闷。殴我。”
“收到收到,不要紧,慢慢下来。殴我。”
???
为什么让我们慢点下来?有问题。
5,3,1PM,上BC路上
“为什么要爬大坡呢?”二丫半死不活地喘着。
“因为这一段太陡乐,危险不能骑马丫。”
“我觉得我累得象头驴耶。”
“咱们本来就是驴嘛,咱们穿的可是搞他个死耶。”
“你累不累?头还痛不痛?”
“一点儿也不痛乐,我走的正爽着呢。快走快走,快快滴!”
“你好棒。”二丫伸出拇指。心想:3000的时候病的要死要活,4000了倒活蹦乱跳乐,真变态丫。
5,3,1:30PM,BC
我们抓紧回到了营地。
火没生,水没烧。陶子和前突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我围着他俩转了一圈,又围着他俩的营地转了一圏。
“你们都干什么了,咹?”陶子的脸上飞出了两朵高原红。
“没,没干什么?”前突毕竟厚皮,比较镇静。“就是睡,睡觉。”
“是睡觉还是睡----觉?咹?”
“就是睡,睡觉。。。”
教训四:不要留有亲密关系或企图有亲密关系的男女守营,因为他们很可能会忙得顾不上你们了。
好象吾睡他们这次在七一冰川也有类似的惨痛教训吧?考虑到他们要在BC担着心苦守很长时间,会巨无聊,而大姐BC的娱乐设施又很不完善,组织上对他二人这次在山上的某些行为未予深究。
“回去千万不要乱说丫!”陶子把我拉到一边。
“那我就说实话。”
“回去千万不要乱说实话丫!”
我答应了,一直憋着没说。只好写出来了。
驴皮安排陶子带着那个头不疼气不喘能吃能睡还能劳动的腐败分子先下山,我们休息,吃饭,撇条后拔营赶他们。陶子跟幼儿园阿姨似的把他牵下去了。其实我们是有马滴。昨天中午驴皮见势不妙,就和马主约好第二天上来接行李。那时他还没有脑水肿。
烧水,吃饭,撇条,等马。郁闷中。。。。
5,3,2:30PM,大草
  “挖。。。还有多远丫?”二丫问。
  “没好远了,翻过这个坡坡就能看到了。”
   。。。。
“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乐。”
  “不会被我家东胖撺掇着上二峰去了八?”
  “不知道丫。不过东胖一煽乎,我家把式肯定顶不住,他的恋顶癖也不轻丫,<<登山圣经>>是我家把式在家撇大必读之书,都落下便祕了。”
  “喂,喂,那不会是陶子八?”
  “哪里丫哪里丫?”
  “那个一身黑的。”
  “看不清楚,不过后面牵着的肯定是前突。”
  “为什么丫?”
  “这山上除了他谁还有那么大的肚子丫!”
  “陶子--!陶子--!”
5,3,2:30PM,BC
“要不我们下午去上二姐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又兴奋起来。金书忽地坐直了。大盗两眼刷地一亮。
驴皮不说话。
“你看你看,我们四个的状态都这么好。等马上来就直接去毛狗洞,两个小时就到了,明早冲顶。晚上就能回饭店了。”驴皮不说话。
“你看你看,天气这么好,不容易丫。我们可以和绿野的搭伴儿。”驴皮不说话。
“你看你看,这样多省钱。不用坐飞机再来一趟了吧?不用雇马再上一趟了吧?花个几十刀就能上二姐耶!赚死了。也省时间丫,不用长途奔袭不用高山适应,只要一天,ONLY ONE!YOU KNOW?”驴皮不说话。
“还有还有,那样的话我们回去就有的吹了,就说:大姐没上去,太难乐,只好顺便爬爬二姐登顶回来乐,郁闷。”驴皮抬头看了看天象,抓了抓头,也没抓裤裆,小手一挥说:“拔营!”驴皮当时的形象好高。。。
“下山吧你,殴,殴,殴你个头啊你!”
驴皮当时的形象巨猥琐,和林彪当年仓惶出逃的经典场面有一拚。于是拔营。继续郁闷中。。。。
5,3,2:40PM,BC
马来了。
  “下山罗,下山罗,殴钵儿,殴钵儿。”那藏族小伙又来了。
  “吸根烟吸根烟。”他一看见我就一溜小跑过来,很主动。
  驴皮的恋垃圾癖又犯了,疯狂收集营地上的每一屑纸片,跟藏美钞似的放小袋子里包包好。还试图去偷别的队留下的垃圾。
  “别抢啊你,”我按住他。“不要拿别人的东西丫!”
  “你说你收集点女性内衣什么的也比这个强啊,”我劝他。“你家里又不是没有。”
  果然问题来了。
  “殴钵儿”不愿意带垃圾下山,驴皮说打包放背包里让马带着,也不行。
  “怎么个意思?”我不出面就是不行啊。
  “我们不能带垃圾下山。”殴钵儿说。
  “为啥子哎?”
  “那会侮辱我的马!”殴钵儿理直气壮。
  我,我倒。。。我从环保学,经济学,宗教学,民俗学多个角度对他进行耐心细致的说服,说明带垃圾下山的必要性,重要性和可行性。
  “我说不过你,”殴钵儿跟吃了摇头丸儿似的拨拉着他的卷毛脑袋,“那会侮辱我的马。。。”
  “你TM怎么这么多毛病啊?”我本来就郁闷,你们都不知道他有多撮火。“我们又不靠这山吃饭,我们清理垃圾为了谁丫?不带拉倒!”
  “你说谁毛病?”他居然不怕我,还站起来瞪我。
  “就说你呢!别往后看!”我心说你藏民怎么着?在你家门口怎么着?在雪山上又怎么着?不知道我正郁闷么?不知道我状态正好么?
  “得了得了。”驴皮走过来,“不用你的马带了。我把垃圾背下去。”驴皮就是松。
  “算罗算罗,”一个年长的过来。“我带好罗。”
5,3,2:50PM,BC 
  “驴皮大盗,我是前突。我们到大草了,和二丫山里红在一起。听到回话殴我。”我们四个面面相觑。
  “收到收到,她们怎么上来了?回话殴我。”
  “她们说不放心,就带了两匹马上来接咱们了殴我。”
  “哈,哈哈。”大盗大笑。
  我和金书无地自容。我理想中的HONEY,应该是在我上山的时候,中夜不眠,临窗而立,左手咖啡,右手摩尔,对月长叹,迎风流泪,嘴里喃喃地说:“我的爱丫,你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然后上网发一小贴,象这样:
  <<握紧你的袜子>>
  没有你的日子,
  度夜如年。
  只能握紧你的袜子,
  贴在心田。
  想你的时候,
  我就放飞一只纸鸢,
  让它薄薄的翅膀,
  捎去我绵绵的思念; 
  让它在你头上盘旋,
  陪你在雪山上攀援。。。
  之类之类的。
  谁知这俩俗种,竟然来了一出打马救夫。这要是让大盗传出去,我和金书还怎么混哪。
  “好幸福耶,下山都有老婆接,我惨!哈,哈哈,哈哈哈。。。”大盗这混蛋还在笑,他肯定要毁我们。
  “怎么办?”驴皮也在笑。
  “什么怎么办?让她们俩和前突陶子先下去吧。”金书也点头不迭。
  “前突前突,你领着她们先走,”驴皮回话。“我们和马队这就出发赶你们,殴我,哈哈。”
5,3,3:30PM,大草
  赶时间,我们没有走沟底,选择了在草甸上横切,节省至少四十分钟以上。
  于是我爱上了横切,草坡,我切,石坡,我切,树坡,我切,切,切不过去了。
  “回来吧,这边有路。”金书和驴皮在后面喊。
  “回去吧,这边好象过不去。”大盗说。
  “多麻烦哪。咱从这边往下钻过去,肯定能和小路交叉。”
  “回去吧回去吧,”大盗转身走了。
  “看我的,”我钻,我钻,喝,这树也不知怎么长的,連树叶上都是刺,我就是能钻过去,也成箭猪了。
  只好很没面子的回去。他们坐草坡上乐呵呵地看着我。
  我缩头缩脑地走过去。驴皮刚要张嘴,我忙说一句:“我傻叉!我满足你得了。”憋死你丫的。
5,3,4:30PM,锅庄坪
  陶子跟马夫发飙了,好象是人家不想让她骑还是怎么的。陶子一生气,跳下马来,拔腿就走,速度奇快。
  “陶子!陶---子!”二丫和山里红使劲喊她,她也不理。
  “宝贝!哈---妮!”前突一声声唤她乳名,她也当没听见。一溜烟就不见了。
  山里红骑上马撵她,居然到饭店了都没撵上。
  “啧啧,这女娃儿怕是要找厕所吧?”一个牵马的大姐咂着嘴。
  “梅超风丫!”我们回来听说后都笑翻了。“居然比马还快,你真行。”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北京的姑娘也不是好欺负的!”陶子得意洋洋地,好象占了很大便宜似的。
  “老大丫。我们花钱是骑马来的,不是放马来的丫老大。再说就算是放马你也不能跑的比马还快丫,那会侮辱你的马耶。”
5,3,6:30,长坪村口
  到锅庄坪又抄了条近道,又省了四十分钟。出来就到桥头,看见饭店了。
  “嘿!说你来,你干么气来?”一个人站在二楼阳台上冲我叫唤。
  这谁呀?峭壁?!不会吧?这熊东西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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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25 22: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主题:夫妻本是同林鸟---02,5,1四姑娘远征绝对隐私版之五下
5,3,6PM,日姑娜饭店
“你怎么各来的?”
  “坐火车,才到。”峭壁看着我笑。“你怎么弄的跟当地藏民似的?”
  不至于吧?我不过脸如锅底,鼻子曝皮,下唇开裂,浑身是土而已。
  “峭壁,我兄弟,光棍,变态自虐狂,我在山东山西从来没拚过他。”我给他们引见。“这是金书大盗,驴皮你在泰山见过,仨北京流氓。大盗你明天晚上有伴儿了。”
  “好好好哇,明天可有人跟我同居了。”大盗拉着峭壁的手,兴奋地问:“你贵姓?”
  峭壁的脸上也出现了小牛妖的表情,终于有人这么看别人了。
  “我还小来。。。”峭壁答非所问地往后躲。耳朵已经悲愤地躺了一天了,还是反应的厉害。
  “这衰人!”山里红给金书打了一盆洗脚水。二丫见状也假模假式地给我打了一盆。
  “你说你在家这样多好呢?”我悻悻地泡脚,“你在这儿造什么舆论哪?”
  “呸,我在家也这样啊,在家我没给你打过洗脚水么?”
  “哪年哪月的哪一天?”
  二丫发了一会儿呆,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反正打过。”我,我,不说了,一声叹息。
  驴皮不,驴皮给耳朵打了一盆洗脚水端上二楼,还大声叫唤:“耳朵,洗脚了!”
  “你看人家你看人家!”山里红扯着金书的衣服。
  “你看人家你看人家!”二丫扯着我的裤子。
  “你丫这不是成心么驴皮?”我扯着嗓子说:“现什么现哪?”
  “这种烂人!”金书也很同意。金书的鼻子晒得通红发亮,他鼻子本来就大,这会儿更象一个红绿灯似的挂在脸上,他一说话就一闪一闪地,很有特色。
  明天全体转长坪沟,木骡子宿营,以腐败为主要内容。我们的口号是:自虐到底,腐败透顶。
5,3,7:30PM,小火锅店
  腐败了!腐败了!全体出去吃火锅。
  驴皮还是不开禁酒令,丫是真腻歪。憋得峭壁站起来又坐下,出去又进来。然后是一通狂吃,有半小时没人说话。
  “豁,爽!”金书抬起头来,看驴皮的脸还拱在桌子上呢。山里红和二丫得意洋洋地聊起她们的“救援”来了。
  “我们真的是越走越害怕,那么大雪,山上下来的人都惨兮兮的。就决定上屁西了。”
  “9494,”山里红说。“我们在还碰上一队重庆的上BC,他们都累惨了,还有女的,说装备也丢了,墨镜也没有,手套也没有,就这还想明天上大峰呢。”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雪杖借给他们了。”山里红说。
  嗯?不会吧?
  “你说你这不是傻冒么?”金书当时就急了。
  “你没给他们什么吧?”我赶忙问二丫。
  “我把抓绒手套借他们了。”
  还好还好,我松了口气,损失不大。
  “他们还想借我们墨镜呢,”山里红赶紧说,“我们怕雪盲,就没借。”
  几个男的都笑了,除了金书。
  “杖子肯定是回不来了,你说你明天用什么吧?你是壮驴么,发着高山反应自身还难保呢,你还管别人?”
  “他们说他们的装备丢了,还要上大峰,我想都是驴友么。。。”
“嘁!这你也信?”金书跟刚认识似的瞪着山里红。“你丫在中关村混了也不是一年了,我真服你了!”
  我们也纳闷,山里红经商多年,一脸的精明,按说不象那种人见人骗的好心中老年妇女啊。
  “是啊,”驴皮说,“这山上偷,骗装备的事也不是一起两起了。别想它了。”
  “真跟你着不起这急。”金书还不依不饶地。
  “你也是,”我跟着金书训山里红,“你不上BC不就碰不上他们了?不就不会让人训了?你就多余上山接他去,管他死活呢!”
  “你行了你,”二丫说,“起什么哄丫?”
  “不是我看金书训勾勾姐挺来劲的,赞助一下。”
  “我不是傻么!”山里红得理了,拉长了脸。
  “看来我坐的不是地方啊,”大盗坐在山里红和金书中间,忍着笑说。
  “不不你别动,”驴皮说,“正是地方,你要不把他俩隔开,这人脑袋还不打成狗脑袋丫?”
  山里红拉着脸不说话,离座换到离金书最远的地方,正对着金书。
  “怎么着?”金书又嬉皮笑脸了,“还想跟我打对家儿丫?”
  山里红不说不动也不吃,眼角耷拉着,嘴角耷拉着,脸越拉越长。跟要自焚抗议似的。
  “这种衰人你还跟他起什么腻丫姐姐?跟他掰!”我热情地建议,“弟弟我再给你找一年轻的,有良心的,有钱的,特帅哥的,象我这样儿的。。。”
  “我呸!”二丫说。山里红不搭腔。
  “呵呵呵!”金书倒跟要刑满释放似的很快活。山里红还是奉行三不政策,不过脸是更长了。
  这个这个,气氛比较尴尬。我们只好聊些别的岔开了。山里红在一边的无声表情特搞笑,你都能看出来她的脸就象液体机器人似的一点点拉长。我知道那很没人性,可看着她的脸真的是憋不住,就一节儿一节儿扑扑地笑,声音很不雅。
  “你怎么这么讨人厌哪?”二丫踢我。
  不知怎么的聊起骑马来了。
  “山里红才猛呢,”二丫兴奋地说。“在海子沟那么窄的路,下面就是大沟,她也不用马夫,骑着哗哗地跑,吓的我!”山里红确实是九个人里马骑的最多也最好的一个,快,稳,胆子也大。
  “那是,”金书也忘了刚才的茬儿了,眉飞色舞地说:“我们家山里红。。。那回在坝上。。。一会儿就没影儿了。。。当地人都说。。。其实她的体力。。。怎么说也是登顶太白的人哪。。。那回。。。”
  山里红听人谈论她,也听的入神了。这一走神,脸就开始往回缩了。
  “就是,多说点儿这样的,勾勾姐爱听的,”我对金书说。“你看山里红表情有变化了罢?还有没有,抓紧再上两段!”
  山里红一个没绷住,“扑赤”笑了。于是满座皆春。
  正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几天不见照样吵;大难临头各自飞,谁飞跑了都得追。

主题:骑骡变态记---02,5,1四姑娘远征绝对隐私版之六
5,3,9:30PM,日姑娜饭店
  都累了,明天还要进沟,早睡早睡。今晚上男生宿舍少一个床位,得有一个下去和生人搭伙住。大盜自告奋勇下去了。没十分钟丫又挟着被子上来了,満脸悲愤。
  “不行我还是上来住吧,加张床挤挤。”
  “咋地了?咋地了?”我们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问他。
  “我靠!”大盗把被子扔金书床上,“我太困了満心想睡,谁知屋里住了俩艺术家,叮叮咣咣又进来一帮,有男有女,又喝又抽,又笑又叫,开起文艺沙龙来了。我还睡个P丫!”
  “那不正好,”我乐不可支,“让你这俗人也受受熏陶。沙龙耶,快回去快回去。”
  “我是一俗人,享受不了。”大盗很没前途地赖着不回去。“丫一連毛胡子扎小辫儿的说:‘卧最紧作撩一艘诗,环又一艘锅’---你妈妈丫!我闪,我闪行不行?”
  我笑了,这两年在川藏滇这种有个性没教育的"艺术家"确实是TMD成灾,但我真没想到丫们这么有杀伤力,把大盗这么恶心的人都恶心出来了。这时上来两个大嫂,给大盗加一个钢丝床,房间太小了,只有把我和金书的床并在一起,才能塞进来。我只好四分之三裸着跳到前突的床上,让她们挪床。
  “你丫要干嘛?”前突抱被于胸,吓的都变了女声。
  “我靠,我哪有精神办你?”我一拱把丫拱到墙角,“你都多少天没洗澡了?”
  就这么高高低低挤着睡了。
5,4,8:30AM,喇嘛寺
  不敢再麻烦马小二雇马了,二丫找到朋友拚死推荐的一个藏民导游,托他找了三匹。他小名张三,外号卡特,他朋友叫他挎特,是日隆镇第一帅哥,是那种拉丁花花公子的帅,不是开玩笑,他帅得经常被人打。
  卡特家住金锋村,父母开藏式家庭旅馆(很棒),他开昌河出租,他媳妇开小卖部,他大哥开药店,他三姐有马租,他一亲戚杨四哥在海子沟大海子边上放牛,有牛棚可吃可住,也可带人上大峰二峰(我就是他带的二峰),人好,还很搞笑。后来就是卡特帮我找的导游和马上二姐,带我去玩的双桥沟,看的野盘羊,还差点跟我从双桥沟翻到米亚罗去(因为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冒雪负重翻山,后来我也没翻成),我把他折腾了个半死,也没给他多少钱,抢了他一个野盘羊头骨就跑了。
  卡特很害羞不善言,有好色厚皮的驴MM若找他做导游,可以尽情调戏他。那力荐他的就是我一驴JJ,在四姑娘欺负了他十几天后,很爽地回来了。
  那一段我可能没时间也没劲头写了,只好写段广告了事。去四姑娘想玩好,请用卡特。相信我,没错的!
  欢迎回来。
  。。。写到哪了?
  啊对,我们到喇嘛寺了。一票十人轻衣小帽东张西望挂着相机叼着烟卷嘁嘁喳喳(在聊)嘻嘻哈哈(在闹)吱吱哇哇(在互骂)吊儿郞当地混迹人山人海中,进沟了。今天天气很好,透亮的大蓝玻璃罩子上挂着一团团拉着丝的棉花糖。很配合我们坚决腐败的心情。
  开始的一段是木栈道,很棒很有味道。然后看到了虫虫脚瀑布,小小的张牙舞爪地溜下来,真的很象节肢动物,更象陶子,很Q。以后的就没什么了,普普通通的溪流峡谷,间或能看到几匹雪山,看的人又挤得跟***似的。我开始有点烦了。
5,4,10AM,枯树滩
  可算到枯树滩了。这里的水中央有一片沙洲,有一棵倒下的枯树架在两边,权作独木桥,倒是很有野趣。
  但是这里已变成一个农贸市场了,马道这边全是挤挤挨挨的马,沙洲那边全是乌乌泱泱的人,連桥上也都站足了人,就象夏天晚上公厕里电灯线上的苍蝇一样挤得满满登登。
  一时间人嘶马叫,大人骂孩子闹,还有一群妇女穿藏袍拍照,露着一双双松糕鞋。倒也喜庆的紧。
  同志们都两眼发直,决定小鸡快跑。可是我想骑马。我小的时候,骑过羊,骑过狗,还骑过一口大黑猪。
  不过我还没骑过马耶!别说马了,驴骡牛驼鹿虎狮。。。所有能保证我两脚不拖拉地的大牲口我都没骑过,多寒碜哪!所以我一定要骑马!
  “我要骑马!我要骑马!”我嚷嚷着。“谁想骑马?谁想骑马?”
  “我我我我我我我!”应者云集。我很少被群众这么爱戴。还是腐败得人心哪。
  只有峭壁和大盗这两个变态死硬分子坚决不骑,要走到木骡子。
  于是四家人找了八匹马,说骑到两河口。不对,确切的说是七匹马和一匹骡子。马帮特意把那唯一的骡子留给金书骑。
  “我不骑骡子!”金书不干了。“凭什么他们都骑马,让我骑。。。骡子?!”
  “它有力哟,”骡主使劲按了按骡子的背,“你的块头大,骑它才行,它能驮的,比马还凶哟。”
  那骡子确实油光水滑,双眼有祌,很精壮很自信的样子。只不过它比一条狗大不了多少。
  金书身长一米九,体重九十公斤。
  “我不骑,”金书似乎也预见到了他的“骑骡记”将是一个惨痛的回忆,坚决不从。“这骡子也太寒碜了。”
  “你丫哪那么多事儿?”我急等着看金书骑上那迷你坐骑的造型。“这一伙儿里就你长的象骡子,你不骑谁骑?”金书见大伙在等他,很不情愿地嘟囔着过去了。
  谁知他乐意了,骡子还不乐意呢。那小骡子看见金书黑铁塔似的过来了,吓的魂飞魄散,掉屁股就往道旁边的树林里跑,还边跑边打鸣儿,听着就象:“啊我不!啊我不!”
  骡主連骂带打,死拉活拽,费了半天劲,才把小骡从林子拖出来按住,让金书认蹬上骡。金书气愤愤地过去,一抬右腿跨上去了。丫上这迷你骡子就用不着马镫。问题又来了,骡子身矮镫短,金书个高腿长,认好镫后只能在骡背上蹲着。见过一大猩猩骑一小黄羊満山跑么?就那样儿。丫不要镫子了把脚放下来,又两脚着地,不是骑骡子了,成自已走了。还不如自己走呢:裆里还夹着个骡子哪!
  当时枯树滩上有几百号人,没一个不看金书的,也没一个不哈哈大笑的,更缺德的是还有人狂吹口哨。
  这还不算完,那小骡趁主人一个不注意,带着金书一猛子又扎小树林里去了,差点儿把金书齐脖子挂一树杈上。骡子还哼哼着:“啊就不!啊就不!”这回几百号人連骡主都笑翻了。
  “没白来,没白来!”我旁边的两个胖子蹲在地上乐的直喘。真的,家庭滑稽录像算什么?
  金书羞愤难当,夹住骡子抬腿就跑。他这一跑又笑翻了一批,好几匹马都在地上打滚儿。真的是让人受不了耶! 山里红挑了一匹看上去最野的马,也不用马主帮忙,拿过缰绳一片腿儿就上去了,比坐沙发上还自在,在马上顾盼自雄,象个女土匪头子一样。
  “挖!姐姐你好裤哦!”我在我的小白马上哆嗦着,仰慕地看着她。“简直是裤头。”
  “这个骑马你要让马感到舒服,”山里红给我上扫盲课,“别和马拧着劲儿。”那马果然在她手里掌控自如。
  “你怎么骑的给我秀一下下。”我心说架不住马和我拧着劲儿丫。
  “就这样。”山里红手一抖腿一夹,跑出去老远。
  “你慢点儿我还没看清哪!再走一遍吧导演。导演----?卡!卡---!”山里红早跑没影儿了。
  哆哆嗦嗦按着马骑了一会儿,不那么怕了,觉得不过如此,不就是沉腰坐正,它上坡我就前趴,它下坡我就后仰么,简单。我也得跑会儿。
  “驾!驾!”我要过缰绳,手一抖腿一夹,“宝贝跑起来吧---”那白马根本不搭理我。
  “咕叽咕叽,扎西得乐。”我再抖再夹。没反应。
  “你丫倒是跑啊!”我急了。“八个牙路!”还是没反应。
  “你狠!”我泄气了,老老实实坐下来,用缰绳抽马屁股玩。
  谁知这混帐东西突然往前一窜,倒跑起来了,差点把我折下去。
  “脚尖认镫,屁股离鞍,隨马起伏。”我口念马诀,试图站起来,可根本站不起来。
  这马也混帐:你说它跑就跑吧,一下一下撅屁股是什么毛病?它跑一步,屁股就带着马鞍打我一下,也是屁股。
  “于,于,停,别跑了,行了行了,你丫给我站住,站住!”我颠颠倒倒,大呼小叫,又拉又拽,它才悻悻地慢下来。
  它跑了二百米,我给打了三百多板子。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让它跑过。因为我看到了那马狞笑的眼神,它在说:“还不会走呢就想骑着我跑?这下你満足了八?让你丫抖骚!”
  真是什么人玩什么鸟,流氓马灭流氓人啊。我服了。
5,4,11:30AM,两河口
  我们到两河口时,看见山里红戴着宽边帽蹲在一草坡上,都快睡着了。
  “你们这些衰人,”她看见我们就说。“我都到了四十分钟了。”然后金书气急败坏地走过来了,他的小骡子让骡主牵着。丫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那小骡子倒还是那么精神,摇头摆尾的好象心情也很不错。
  金书的疲劳是很有理由的,哪个狠驴要是不信,就别说夹一小骡子了,裆里夹一小兔子你走五公里试试?
  骑了这么一段,大伙儿都发现:骑马就是比自己走着省劲,还快。于是决定:骑到木骡子。这个队伍的腐败决心比自虐还要坚定的多。
  金书死活是不和那小骡子玩了:“你们就是说下大天儿来我也TM不骑这骡子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那种被几百人一路围观,对着自己大笑拍手吹口哨,颜面无存,形象尽毁的压力的。
  “那你怎么办哪?”山里红拉转马头问他。
  “我。。我。。”金书突然看见大盗峭壁上来了。“我TMD和他俩一块走!”
  于是在两河口,我腐败马队的杰出代表金书同学结束了他的裆部夹骡徒步表演,加入了大盗峭壁的变态自虐二人组。不在骑马中腐败,就在夹骡子中变态。

木骡子荒淫夜--四姑娘远征绝对隐私版之七
5,4,1PM,木骡子
  景点介绍:两河口,垃圾。大牛棚子,垃圾。小牛棚子,垃圾。木骡子,垃圾。。。不对,是垃圾场。
  百十号人马都挤在入口狭窄的烂泥地上,脚下除了没脚的黑泥就是马的排泄物,还有就是一片一片人的丢弃物,和马的一样坦然地散布,气味很是生猛。
  入口被木栅栏封住了,不让马过,要进出的人只能徒步从旁边一片大石头上翻过去。出来的人都神志恍忽的很狼狈,没有一点欢欣鼓舞的意思。只能等驮装备的马帮来,自已负重进去了。可挤在人马群中,連个坐的地方都难找。耳朵的状态很不好,脸白眼直,说头痛的厉害。在栅栏边找块石头给她坐。我和陶子很没情绪地坐等装备和后队。
  带装备的马队来了,我们的包被捆扎的很好,在这种泥路上走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一点儿也没脏。
  他们主事儿的来问我怎么办。腐败了一天了,实在不愿意背包走路。踢了踢那栅栏,发现中间的几道居然是可以抽出来的。管它的,众目睽睽之下,我吆喝着和马主们把栅栏的中间三道抽出来,让马驮包蹲着钻过去了。再若无其事的把栅栏揷上。心情好了一点,招呼陶子耳朵抓紧进去占营地。可耳朵不见了。
  她坐的地方现挤着一群马,都有着浑圆硕大的屁股。
  “耳朵?耳朵---”
  “啊。。。?”耳朵在那堆马屁后面哼哼了一声。不会吧?面对着那些器官还能坐的住?高山反应好可怜。
  赶紧拍散马屁,把她拖到没肉屏风的地方坐下。我和陶子抓紧往里走。
  翻过了一个小坡,眼前蓦地豁亮起来。脆生生的阳光下,两排没遮没拦的雪山夹着一片阔大平整的草甸迎面扑来,把两个没情没绪的人差点儿顶一跟头。
  “哎呀哎呀。。。”
  “喝喝喝喝。。。”
  “漂亮漂亮!”
  “牛叉牛叉!”
  许是这一路上的失望,让我们对这不期而来的惊喜好发了一会儿呆,才顾得上看细节:蓝天白云下三面剔透的雪山,围着一大块平整如英超球场的草地,中间被一条曲曲弯弯的小河很小资地划开,远处是莽苍的原始森林,牦牛散布,怡然自得。一个字:牛叉!
  “太值了,太值了。”我转着磨磨说。
  陶子比较镇静,“我们要腐败!”她振着臂。
  驴皮上来了。
  “快去找营地,我在这等他们。”我实在是懒得跑,“尽量往里走哈,往上游走。”
  驴皮一看这景也乐了,吧得吧得跑下去了。
  他跑出了二里地,我还喊:“再往里,再往里!”
  “就这儿了,再往里就是草墩子啦!”
  “那你过河看看。”
  “靠!这可是冰水哪!”丫是真懒。
  真是好营地,正对着一清到底的小河,草地平软得你恨不能刨几个坑才好意思睡上去。大伙都脱鞋光脚在地上乱走,一个个哼哼叽叽的。
  人陆续来齐了。拆包扎营生火烧水闲逛吃零食支三角架拍照片,同学们紧张地腐败着。
  开吃了,吃了七八顿,二十多样东西,也不知道哪一顿是正经的午饭,反正直吃到四五点,有印象的就是前突和陶子的专业腐败配置,鸡鱼肉蛋奶,油盐酱醋茶,咖啡果珍提子杏仁鲜贝,你就说想吃什么吧?要不是包不够大,这俩掏出一红铜火锅来我都不希奇。临了又做了两锅鲜奶咖啡给大家当下午茶,据说这是他们在UUU的必备压轴节目,真是专业腐败,人才难得,让我对UUU很是向往了一阵子。
5,4,4:30PM,木骡子营地  
  刚吃饱,驴皮这厮就很没出息地去撇大。
  走出去不远,丫看见一塑料袋在草墩子上飘来飘去的,立刻两眼放光,上去就扑。风吹得那袋子飘左飘右,驴皮也跟着扑左扑右,风速不小,风向不定,驴皮又光脚,在草墩子上磕磕拌拌地跑不快,一时胜负未分。
  同学们没想到还有这饭后余兴节目,都开心地围观。
  “左,左,往右,哎哟,变线哪你丫的!”大盗饶有兴致地指挥着。
  “又来了。”我嗤了一声。“你说他这是什么毛病啊?”
  “他们小站的都是这德行,”陶子也不屑地说。
  看来那句小站顺口溜该加一句,改成:远看象逃荒的,近看象要饭的,仔细一看是长城小站的,就是那伙拣破烂的。 
  “豁,丫这比追美眉还来劲啊!”金书笑道。说话间驴皮终于一脚踩住了塑料袋,举着它屁颠屁颠地回来了。
  “怎么样?”丫象个刚致富的农民一样乐呵。“这身手比追漂亮美眉还矫健吧?”靠!什么爱好?
  天还早,一票人遛食儿的遛食儿,撇大的撇大,发呆的发呆,奍病的奍病,陶子前突小毕我几个趴在一地席上,观察对面幺妹的卫峰,上面有好大的两块雪,趴在一个坡坡上。
  “那就是前天下的吧?”峭壁问。
  “应该是,”陶子很有把握地说,“你看都快掉下来了,要雪崩了。”
  “是是是,”峭壁兴奋地架起相机。“动了动了,拍下来拍下来。”
  “真动了真动了,”陶子也高兴了,“十分钟肯定崩下来,看哪看哪!”
  两个人不转眼珠地盯着那两大块雪,等它们掉下来。到他俩睡着了,那两块雪也没掉下来。第二天问当地人得知,那是两块万年冰川,好象赖在那里就没掉下来过。
  吃饱喝足,节目演完,我们要干什么妮?
  这水正流的温柔,这风正吹的撩人,这天正蓝的纯情,这云正白的风骚,空气中弥漫着色情的味道,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暧昧的笑。
  睡觉!
5,4,5PM,木骡子营地
  “我们峭壁还小,你一会儿要对他温柔一些丫!”我对大盗说。
  大盗象黄世仁看喜儿一样盯着峭壁淫笑:“嘿啊嘿啊嘿啊,噢哟哇噢哟哇。。。”
  峭壁倒还镇静,坏笑一声:“谁办谁还不好说吧?”
  “嗬?!”大盗惊诧了一下,“跟我叫板?有种!过一阵让你欲仙欲死。”
  “郁闷哪--!”驴皮突然在帐篷里怪叫一声,“我郁闷!耳朵病咧,我没事可干哪!”
  “胡胡胡胡。。。”
  “哈哈哈哈。。。”
  “豁豁豁豁。。。”
  “嗬嗬嗬嗬。。。”
  所有人都得意或兴灾乐祸地笑。
  好歹的安静了。只有驴皮时不时象只土鳖似的钻进钻出,口称郁闷,四下骚扰。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驴皮也消停下来。
  “吱---吱---停!停!”
  大盗这混帐突然摸出一个哨子吹起来。
  “靠!”
  “有病啊你!”
  “大盗你个***!”
  听声音睡着的全醒了。
  驴皮尖叫一声:“全体都有!保持原姿势不要动!”
  “吱---”大盗有人帮腔,变态得更起劲。“听我口令!吱,吱,吱吱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
  帐篷里的人笑成了几团。真TM受不了他。
  “不要停!全体注意啦!吱,吱,吱吱吱!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
  “嗬嗬嗬。。。咳咳。。。嗬嗬嗬!”金书笑得剧咳。
  “老大你没事吧?”
  “兄弟丫。。。咳咳。。。”金书哀哀的对大盗说:“你这节奏太快了,我们老年人跟不上点儿啊!”
  这老不正经的。
  “我郁闷哪!”驴皮怪叫一声,“耳朵病咧,我头灯还坏咧,我什么也干不了哇!”
  沉了一下,这厮大喝一声:“屋漏偏逢連阴雨丫!”真是郁闷出诗人哪!
  没法睡了。
5,4,7PM,木骡子营地
  钻出帐蓬的时候,夜色已浓,成了一块墨蓝的果冻。没事干,折腾起大盗峭壁煮东西吃。前突也过来了。
  大盗撑开他们的外帐,支上汽炉烧水。他和峭壁趴在内帐门口,我和前突坐在外帐边上。火苗哧哧地跳着,四人在夜色中围炉而坐,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扯,竟有一种温馨。喝完两锅茶,一锅感冒冲剂以后,煮了一锅火腿方便面,就着洋葱大酱吃。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就问峭壁:“你没让大盗的P熏杀吧?”
  “还行,”峭壁吃着面:“没觉得有么。”
  “我这还没开始呢,”大盗有点急,宣布道:“你等后半夜的。”
  这时峭壁停了嘴,表情也变得古怪。
  “你干嘛?”我们奇怪地问他。
  “俺这儿倒有一个,”峭壁躲躲闪闪地说:“估计还不香。”
  “那你倒放出来啊!”大盗很不理解地看着他。“夹着它干什么?”
  “不大好意思么!都吃着饭呢。”
  “切!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排个气还扭扭捏捏的?”大盗大方地一摆手:“有P不放,憋伤内脏。放吧放吧!”
  “恁们可要有准备啊!”
  “快点快点,烦不烦?”
  过了不到一口烟的工夫,大盗突然猛地向前一扑,差点儿把锅扑翻:“我靠我靠,让你放你还真放啊?”
  “俺早不说了么?”峭壁委屈着。
  “你这劲儿也太冲了吧?”
  “我靠我靠!”我和前突这时也被包围,果然凶狠,連忙端着锅和饭盒往上风跑。
  “你丫这怎么一股罗卜味儿哪?今天也没吃罗卜啊。”
  “嗬嗬,”峭壁很得意:“俺在山东也算是个P王来。”
  “见识了吧?”我也感到很有面子。“让你丫牛叉!”
  “哟嗬---”大盗兴奋了。“敢跟我来劲!今儿晚上就和你大战一场,别让着我哈,等我再吃点洋葱的。”
  想想俩光棍住一个帐蓬里也真可怜,无聊到只能斗P玩儿。
  “这下你们知道我的痛苦了吧?”驴皮突然喊了一句。
5,4,9:30PM,木骡子营地
  开始下小雨了,几个人撤火睡觉。
  明天,大盗和峭壁谁能走出那个帐蓬呢?
  半夜,二丫捅我:“你听,什么声音?”外帐沙沙的响。
  “下小雪了。”我翻了个身。
  “不会吧?真讨厌。”
  又过了一会儿,二丫又捅我:”你听你听,帐蓬不响了,雪停了。”
  我眼都没睁:“下大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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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25 22: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格林奇的早晨---未完成版
5,5,5AM,营地
天一格一格地亮了,能看到内帐上结了霜。穿衣出门,敲了敲外帐,上面的雪就很沉地滑下来。五个帐蓬都被雪盖住,逆来顺受的样子。四下看去,一夜之间,季节已经改变,木骡子象本风景挂历,不知被谁调皮地翻到了十二月。天是苍苍的灰,地是茫茫的白,水是幽幽的黑,树是湿湿的青。一匹光溜溜的枣红马在不远的雪地上吃早餐。
这匹马没有了鞍子和笼头,竟变得分外美丽和生动起来。再不是上班驮游客时疲惫无奈的脏样子,他懒懒地在雪地上溜达,干净,光滑,肌肉线条分明,马鬃洒洒地披着,眼神和小马一样清澈明亮。也许只在这无人看管的雪谷清晨,他才是真正的他吧?风,水,树,马都不作声,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5,5,5:30AM,营地
“起来了起来了,”我扯着嗓子喊:“还tm不起来,赶紧出来看看吧。”
“这谁呀大早晨的叽叽歪歪?”有人拖着长声哼哼他的不满。
“还能有谁,”我笑道:“是大盗那个变态。”
“你蒙谁呢?当我没睡醒啊?”
同学们慢慢出来了,一个个冬眠动物似的。出来的四下张望了一下,都精神了。
“挖!爽啊----!”
接着引发了一场摄影创作狂潮,一票花花绿绿的人在河边的雪地上指指点点,跑来跑去,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大呼小叫,挺胸叠肚,站跪皆有,丑态百出。计有山水派,牛马派,凿行派,偷拍派,狗乱派,各派多有交叉,且吵骂武斗不止。看我们这疯且得抽会儿呢,气得那匹枣红马长啸一声跑了。
这时大盗才钻出来,好象应那马的招呼出来接班似的。大伙不闹了,不安地看着他。大盗懒洋洋地站起来,面色疲惫而兴奋,看来昨夜他和峭壁的p斗真的是一场大战。胜负不言自明。
大盗自顾走柳儿,转腰子,忙活了一气。
“怎么样怎么样?”围观群众都站得远远地问他。
大盗不搭茬,笑迷迷地围着他俩的帐蓬转了一圈,又仰头闭眼回味了好一会儿,慢慢道:“嗯,很久没有碰到这么强劲的对手了。。。”突然低头弯腰曲腿,右手攥拳下拉,大喝了一声:“爷----四!”
就是孤独求败灭了东方不败,也不会有大盗那么欣慰。
峭壁慢慢爬出帐蓬,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又蹲在了地上。
“怎么样?”大盗亲切地问他:“服不服?”
“服咧。。。俺服咧。”
“别客气,”大盗很有体育精神地说:“不要口服心不服,你要不是很服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要了不要了,”峭壁连连摆手,“口服心服,俺口服心服!”
大盗这才满意,走到河边,仰天长啸一声:“姨-----呀! ”
这时天上的乌云分开一线,一道阳光象舞台的追光那样打在大盗的身上。那一幕,注定将成为江湖不灭的传奇。他的胯下电闪雷鸣,他的脚边乌云翻滚,他的身影顶天立地,他的四周臭气熏天。画外音:我要这天,都是我放的云;我要这地,都是我撒的肥;要那众驴,都知道我p;要那队友,都抱头鼠窜!音乐起:当当当挡----啊当,啊当,啊当当当挡---- 字幕推出,四个大字:蜀、山、屁、王。
5,5,8AM,黑松林
“这堆烂人,”我,峭壁和大盗走在通向沟尾的小路上,大盗嘟囔着:“这沟的深处肯定更好看,都不来。”
“是啊,马夫说穿过这黑松林,就到了小花海,然后是羊满台,鸡冠石,沟尾,向右翻垭口能到毕棚沟。羊满台才好看。”
前面横着一片黑色的原始森林,枝叶被冰雪压得很低,小路也变得隐约,不知通向何处,林中树木都长得奇形怪状,一声不吭,象《指环王》里的场景一样,好象有什么藏在里面,乌曲曲妖异得紧。
“本营本营,”大盗拿出对讲,“我们已到黑松林,殴我。”
“收到收到,”那边哧哧拉拉的不知谁在回话:“情况如何回话。”
“妖!”大盗压低声音,神头鬼脸地说:“非常的妖!”
“注意不要迷路,现在已快到三公里了,再往前走对讲可能联系不上。殴我。”
“收到收到,我们尽量顺着河走殴我。”
“俺就是喜欢走这样的路,”峭壁跨过一根倒卧的朽树,“神秘。”
在林子里左拐右拐的钻了一阵,三个人都感到很好玩,有小时候逃学出去鬼混的感觉。
这时天已大亮,林子里仍然阴暗,浓雾在树间流动,象是巡林的小妖,树上雾淞满满,星星点点闪光,琼枝玉叶一般,不时有枯枝不堪赞重负,咔的一声折断坠落。
真是非人的世界,我们闯进了谁的地盘?
爬上一块大石,翻过一个小坡,穿过了这片林地后,视野啪地打开了,眼前是一片比木骡子更大的草甸,水网交错,雪山群伺,还藏着几百头各色牦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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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25 22: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出于某些原因,良也老弟的游记最终不能算是完成,此乃一大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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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6 10: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
乐死我了~~
怎乃一个贫字了得!!

[此帖子已被 独舞 在 2004-3-26 10:10:06 编辑过]
挣脱思绪围堵/翩翩飞出夜幕/停也停不住/去留我自作主/不想再独自黯然起舞/回眸看穿迷雾/参悟/原来朝阳呵护/露珠才成缥缈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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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6 10: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文由 [B]冰猫[/B] 发表:
出于某些原因,良也老弟的游记最终不能算是完成,此乃一大遗憾。
最先是在新浪看的,据说他是长城小站的人。
你在天空飞翔
我在地面游荡
看似两个地方
其实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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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6 10: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东风胖马的文章,02年的时候就拜读过,确实写的无比风趣。

他这篇文章最早发在了新浪驴坛里。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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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6 11:5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了!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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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6 12:4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逗四了,又勾起了我爬山的欲望……

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去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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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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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26 12: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在党国的份上,你还灭了这个念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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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6 12: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文由 [B]老妹[/B] 发表:
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去爬山
出什么事了?咋这么悲观啊?
你在天空飞翔
我在地面游荡
看似两个地方
其实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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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6 12: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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