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徒步山西古长城(五)：从利民堡到老营堡

老黄

长城是祖先给后人留下的丰富而宝贵的文化遗产，长城的历史就是中华民族的历史，长城精神是伟大的中华民族精神，我有幸参加了这次徒步长城，它的雄伟、刚健、宏大、粗犷的气势，远远超过我想象中的一百倍。
                                                                     ——题记——

10月2日
今天的计划是向从利民堡沿长城向西徒步。本来是想背上装备沿长城向西徒步到蒋家峪，大约有25里，再从蒋家峪想办法搞个拖拉机去他们当地的乡——大木角镇，从大木角镇才可能有车上去偏关方向的209国道。但是考虑蒋家峪是一个小山村，就是到了也找不到车出去，很可能被困在那里。 从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决定下午从利民堡坐车去下一站老营堡好一些。

从利民堡向西的长城在上山岗之前的一段是6米多高的夯土垒的城墙，想必这里就是原来敌御北方铁骑的高墙了。



山坡上的一段就被毁的比较厉害了。



从山坡的顶部开始，一直向西，可以看到延绵伸展的土夯长城，联结无数座墩台沿着山的走势高低起伏。



这一段长城大约隔100多米就有一座土筑墩台，凸出墙外，它比主墙稍高，高于墙两米左右，突出部分的宽为10—12米，长约为12—15米。似马面状，这就是马面墙。其凸出于墙外部分，三面均砌垛口(雉堞)。马面的作用是增强主墙的稳定性，并能居高临下掩护主堤。当敌人逼近城墙、准备登城时，城上守兵可凭借墙台从侧面射击来犯之敌。使敌不易接近。在马面顶上盖有板屋，是守卫人员休息的地方。可是现在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在离利民堡大约6里地的一处山岗上，仅靠着长城的地方也有一处好像用于囤兵的小城。其大小规模跟昨天在口内外歇头场看到的差不多，内空大约150×150米。



小城是用石块干砌而成，临下山坡的地方保持得比较好，墙壁有4米来高。



而其他地段的城墙就破坏得比较严重，城池中间有若干大而平的石头，不知是原来山头遗留下来的还是从其他地方运来的。



再前进了6里地，就是海拔二千零一十六米的山北一侧了。

头上是一望无际的蓝天，十月的太阳透过一朵一朵的白云，把阳光一块块地洒在荒凉的山岚上，更让长城清晰可见。如同一条巨龙，一动不动地卧在远处的山顶上，警觉地休憩着，又好像随时准备跃起，直冲云宵。

耳边传来阵阵长空风声，好像是一个空灵在旷野里声嘶力竭的喊叫。我惊憾地看到：古长城在这连绵不绝的山岭里，更像一幅风格悲凉、凝重的油画。



我在最高的一处地段看到了设在长城外面的一道防御工事——战墙。




长城主墙前面构筑战墙多数构筑在长城线上重要部位的主城墙前面的有利地形上，战墙通常是以砖、石为材料，垒砌而成。它能迫使敌人提前展开，在主城墙前方杀伤敌人，使敌人不能轻易接近主城墙；还可以割裂进攻敌人的战斗队形，有利于大量歼灭进攻的敌人。



战墙的规格根据地势情况而定。在较平坦的地段，构筑得较高、较厚，并在墙上构筑雉堞和宇墙。在较为陡峻的地形上，构筑得矮一些，其高度通常为2.5米，可能主要是对付敌人的骑兵。



为什么我们现在看到的长城几乎都是明代的长城？从山西回来了以后，带着一些问题看了一些文章，才了解到：因为明朝是继元代之后建立起来的封建王朝。蒙古族统治者建立的元朝，曾一度地跨欧亚大陆，区域远已超出长城所及范围，况且其统治者本身就是原在长城以北的游牧民族，故无修建长城之必要，史书未见元代有大筑长城的记载。

明灭元后，是为我国历史上又一个大一统的天下，首先它在政治统治上有条件、有可能大规模修筑长城。其次元蒙贵族逃回旧地后，时常南下骚扰，“元人北归，屡谋兴复”。同时东北又有女真兴起，作为汉族的明朝统治者，认为很有必要修缮长城，以此屏障抵御外患。

再次明太祖朱元璋早在即将统一全国的时候，就采纳了朱升“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建议。他自己也有过攻打城池的亲身体会，深知城防的重要。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开始了以北京为国都的历史。因京城地处北方，故而注意加强防备。1449年土木之变，英宗被掳。1550年庚戌之变，兵临京师。面对北部边防日紧，明王朝更为重视长城的修筑。

综合以上几点原因，致使明朝统治者在元代基本未修的旧长城基础上，开始延伸长度、加固城墙、增设堡垒、添置墩台，进行了整修万里长城的浩大工程。

从公元1370年左右到万历年间（公元1600年左右）的200多年时间里，东起鸭绿江，西止嘉峪关，跨越辽宁、河北（京津）、内蒙古、山西、陕西、宁夏、甘肃等省区，全长12700多里。基本完成了明代万里长城的修筑工程。明代长城是长城建造的极点，也是终点，是长城建筑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里程碑。

回利民堡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因为从利民堡到朔州的班车下午只有1：30的一趟，于是头发和添天就坐上了村民的驴车，虽然还没有我走路来得快，但是他（她）们还是乐得屁颠屁颠的。



回到我们住的地方，临走时，房东收了我们30元的房钱；另外我们考虑到在人家这里烧了不少的煤，还有油盐什么的，再怎么也要给一点钱意思一下，于是又加了20元，但是房东就是不要，最后只是象征地收了10元钱。

  我们的班车在附近的一个村口等人，这个牌楼引起我们的注意。



在平鲁转车，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到了老营堡。我们去老营堡的目的一是因为老营堡是一个至今保护比较好的老的长城中的一个大城，二是因为我们要从这里去内外长城交汇的柏杨岭。



《明史·兵制》记载：“三关形式，偏头西路，莫要于老营堡……”老营堡是明长城山西镇重要关隘。据《读史方舆纪要》载：“正统末置，弘治十五年（1502）、万历六年（1578）增修，周四里有奇。”老营堡，位于偏关城东40公里，关河北岸，建筑规模为偏关县境仅次于偏关县城的第二大城堡。

  从城墙上扒开口子的一条路走进了老营堡，好像一条东西走向的街道是最大的，街道上有不多的商店和店铺，我们找到了一家餐馆兼旅店，好客的主人让出了她的新房，我们同样不要她的铺盖，一流地睡在炕上，只是没有叫烧炕罢了。

  晚饭就在这家吃，因为这里是在交通要道上，菜不但少而且贵，是我们这次出行中最差的一次。

10月3日

  一大早，我和老汉就起来了，开始围着头天没有来得及细看的老营堡转悠起来。

  老营堡始建于明初正统年,弘治,万历年重修。“铜偏关,铁宁武,生铁铸成老营堡”，这明时流传下的民彦见证了它曾经的辉煌.。万历癸酉年(1573年),老营最后一次扩建.将城东扩一倍,用百斤砖筑墙,城墙周长5里13步,3个城门,4个城楼,360个垛口,城头有了望台,下有弹药库.极盛时期城里有3000多户,一色砖瓦房,43家店铺,娘娘庙,城皇庙,文昌庙,马王庙等13个戏台,每年正月十五,五月端午,六月十八赶庙会,人群熙熙攘攘。我们在利民堡的时候都听当地人说，他们原来都曾经骑毛驴、走长城，到老营堡来赶过庙会。



老营堡周围群山环抱，中间地势平坦，其东、北两面紧靠长城，关河又绕城南西下。从战略位置来看，老营堡北控平鲁，西衔偏关，东接宁武。军事地位十分重要。老营堡城原为砖砌，今砖多已拆走，只存夯土。从高大的夯土墙尚可看出城堡原来的规模。



老营堡有东、西、南三门，现在老营堡的南面的城墙保存得比较好一些，南门原来有一座瓮城的，现在也没有了。



站在城门外看城内。



沿着高大的城墙下面，一溜都是住家，他们就是在城墙上像挖窑洞一样在上面掏成为一间间的土房子，还利用城墙的高度掏成一个烟囱附着城墙直达墙顶。



在城墙上面可以看得更清楚


城墙下面的打谷场上面的小米黄橙橙的，一片丰收到景象。



城墙内的一排排的农家，在初升到阳光笼照下，显得非常恬静。



在老营堡，可以从高大的夯土墙看出城堡原来的规模。也有古老残破的民居，村屋错落，小院座座，穿行其间不知怎么就进了人家的院子。






北方有许多农家小院很有特色，院子里面种满了蔬菜，好像可以边做饭边在院子里面拔一颗菜下锅。



城内有许多空地，种着玉米、向日葵，城墙下堆满了秫秸秆。曾经这里是胡马长嘶、烽烟弥漫的战场，现在已沦为沉寂，只有一片片民居静静站立，在阳光中回忆着过去的辉煌。



我想以前的城内肯定有衙署、驻军营房、民居和寺庙，而现在只在一个十字路口遗留着一座门楼的残迹，门楼上面有一石匾，字迹已经看不清了，但是石条还是基本完好。



因为我们要从这里找车上柏杨岭，老营的东门我没有时间去了。离开这里的时候，我真希望保存了几百年的老城，不会在我们的手中破坏怠尽，不然，怎么面对祖先！



（原文发表于2007-01-15 20:31）

请看其它各集：
徒步山西古长城(一)：新广武城堡和旧广武城堡
徒步山西古长城(二)：徒步猴儿岭长城
徒步山西古长城(三)：阳方口、宁武关、利民堡
徒步山西古长城(四)：口内外歇头场、南西口的古长城
徒步山西古长城(五)：从利民堡到老营堡
徒步山西古长城(六)：柏杨岭长城上遇毒蛇
徒步山西古长城(七)：从清水河到老牛湾
徒步山西古长城(八)：偏关、桦林堡、寺沟
徒步山西古长城(九)：正在慢慢消失的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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