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喜欢读许亿的博文,真的就是散文的感觉,形散意不散。比如这篇3月16日的博文,拉拉杂杂的,似乎不知所云。偏偏我就读得连连在心里点赞,那份认同感,真的不是文字可以描述清楚的。人们做的一切事情,无非都是为了忘却,以及珍惜。所谓成熟,无非就是内敛地将一切都“云淡风轻”化。于是,了无痕的,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就已然刮过。
看见一个口号般的句子“不负春光,野蛮生长”,不知何为“野蛮”?其实,真正的生长,从来都是静悄悄、很难被人察觉的。喧哗、喧嚣,往往不是在生长,而是在与自己不和解,与世界不和解。比如,我的涂鸦。
《生活是一场不期而遇的顿悟》
许亿
精致的生活,不可能全在红尘外。要踏一只脚在红尘里,有烟火气,才显出静居时候的清谈的滋味。
何况有些人,内心安静,但肚子却是要是要吃酒吃肉的。比如胖子我,院子里一言不发的看花花草草,可以看个把小时。但不能一天都看下去。真看一天,就是呆子了。
所以日常生活,也是按部就班,但隔三差五,必然要找一伙人出来,交杯换盏,说些不着调的荤话,喝三四种酒,转两三个场。直吃到晚间店家打样,老婆打电话。,才意兴阑珊悻悻回家。泡杯茶。读书。读《春秋大义》,辜鸿铭写给老外看的书。所有的事情,翻转过来,再看,很有意思。
读书的时候,不宜普洱、铁观音。简简单单一杯绿茶就好。功夫茶太复杂的操作,容易走神。但看书就是为了走神,读一行字,其实也无关紧要,但就是忽然来了感觉,莫名其妙的悠然神往起来,神往的东西,和这行字也基本无关。
所有的美好,不可或缺的与时间有关。至于我自己,只是讨厌在吃饭时候排队,其他时候,还是很有耐心,他处学来的耐心,也恰好天生性子慢,有名的拖延症患者。
如何让杜鹃叫,德川家康的方法是等她叫。拍电影的时候如何拍到美丽的云彩。黑泽明的方法是等云到。如何拍到时间的厚度,杉本博司说,直到长出青苔。
千利休为看到落叶,专门建造一处院子。等到落叶的时候才兴冲冲的赶去。可惜,有个莽撞又不解风情的小徒弟,拍错了马屁。他在师傅到达之前,将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也罢,错过的,也是一种滋味。人实际最在意的,也就是唾手可得之际没有得手。不得,也分两种境界,一种王子猷雪夜访戴逵,到了门口了,就是不进门,简称矫情。一种就是不得手,临门一脚,却扑个空门。所谓不得——即是经历过了,两手空空而已。事情完成了,却没有结果。道来有遗憾,心中却一直有念想。
物质存在的用处,是寄托精神而已。徐志摩说最好的诗是不宜说出来的,说出来,全是失去。齐桓公读书,下面有个修车轮子的工匠就问他,你看的什么名堂。齐桓公说我看的是古人留下的精华。轮匠笑了起来,说我们修轮子的,即便想将手艺交给儿子,其中很多精髓也是想说也说不出来,所以古人一定是在骗你。
但是不说,又如何证明存在过。小时候思考生死的问题,想着如何永生。想到最后,得出解决方式就是努力留下存在的痕迹。至于留下什么痕迹——汤伊宾所谓“口有舌,手有笔,最不堪忍之胸,极当心之境,决于舌则流,属于笔则永。”
至于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鸭长明《方丈记》开头说:江河流水,潺湲不绝,后浪已不复为前浪。浮于凝滞之泡沫,忽而消失,忽而碰撞,却无长久飘摇之例。世人与栖息之处,不过如此。
《三国演义》的开场诗说的更透:是非成败转头空,夕阳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我忽然想起我是二、三年级时候就读过《三国演义》了,接下来连着好几年,每年暑假都读一遍。当初未必看的透,直觉后半部《三国》没有意思,英雄凋零,宵小庸庸碌碌。看到如此结果,当初五虎上将又如何。
今天细思恐极,也难怪如今过的如此颓废。
红尘不宜看的太破,再说,资本还是看破的前提。所以必须要挣一点钱,但挣多少,还真是个问题。
贾平凹就说钱是好东西,但不能被钱给压着,所以他将钞票放在鞋底,用脚踩着。杉本博司却说道另一种比较,为何一张纸钞拥有一万元的价值?价值究竟是怎样的东西?——摄影家杉本博司还讲了一个有意思的故事:
一名男子向印第安人购买土地。酋长对男子说日落之前你跑有多远,这个距离里的土地都是你的。结果男子一整天没完没了的奔跑。最终他获得了巨大的土地。
但男子在沉浸在拥有土地的幸福一刻,也因为疲惫而死。最后酋长,亲手将男子埋葬在他所得到的土地上。
杉本博司总结说:最终,男子需要的,不过就是埋葬自己身躯的土地罢了。
得享受时候,需享受,享受不到,便要想得开。
小时候,只喜欢最直观的东西,甜就是甜,香就是香,要的是直截了当的快乐。还好,后来,身体感受已经不够敏锐,对于滋味的感受,感觉总要慢上一拍。
因为慢的恰好,便懂得回味。
究竟这篇想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有些东西说起来很快意。但快意久了,就忘了如何收敛,更忘了如何向别处看。
这个春天时暖乍寒,接小孩的时候,看见迎春花开了,金灿灿的颜色,透露着精致的温暖感。想起以前要布置院子,听一个朋友建议,无论如何要种一点迎春花。后来确实种了一点,因为懒得收拾,结果长得遍地都是,一发不可收拾。
想当然的美好,未曾想,成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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